吉绍三十五年,古历八月十六,北具叶瑞王纳苏舞为侧妃,号舞妃。
因按当朝律制,像瑞王这种父王仍在世的王爷纳正妃必须由皇帝恩准并颁旨,但侧妃则不必,是以苏舞只被封为侧妃。成亲的仪式也极其的简单,只挂了几个大红灯笼,扯了几幅红绸装点了一下王府院子,参加的也只有王府的人,能省的仪式一概都省了。若是瑞王已有十几房嫔妃,再纳妾时婚礼稍简略些也就罢了,不过这是他第一次娶亲,竟就简略到连亲朋都一个不请的地步,王府上下大都很不理解,就连瑞王本人也觉得亲事办的太没有他的风格,依他的性子就算不大宴宾朋,也得把王府正儿八经装点一番,好好热闹热闹,但林中雁坚持一切低调行事,且不许府中人等大肆宣扬。林中雁如此全因瑞王头午才接了要他献上苏舞的圣旨,晚上就要跟苏舞成亲,意图本就明显,再大张旗鼓便是摆明了跟皇上过不去了,若是低调行事,将来在皇上面前说是两情相悦、情非得已,又已生米煮成了熟饭,瑞王再不受宠,终归还是皇帝的亲生骨肉,只要皇帝不是心情非常差,便不至于太过为难二人。瑞王知道林中雁虽平日里凡事好商量,但一旦是他要坚持的,就很难被说动,也就没浪费口舌。
瑞王平日对下人都还不错,他能娶亲,王府的下人们都跟着高兴,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布置院子,便极尽所能的把倚香阁着实布置了一番,以至于瑞王跟苏舞都觉得太过花哨了。
瑞王也在王公贵族的婚宴上喝过喜酒,什么热闹场景都见过,但当自己身在满屋都是朱红色的婚房中,对面又坐着凤冠霞帔的新娘时才知道真正的成亲是何种心情,唯一让他不满的就是苏舞这个新娘完全没有该有的喜悦神情。
“今天是你我二人大喜的日子,都不见你笑一笑,你不是没缺失掉快乐这种感情么?”瑞王很是不满的瞧着苏舞,抱怨道。
“我们不是说好这只是‘假成亲’么?你为了不让皇兄抢走你的东西,而我,为了不必被送来送去。”苏舞一边夹着菜一边答得漫不经心。
“就算是假的,置身在这种场景之中,连稍微的感慨和兴奋你都不会有么?”瑞王仍不死心。
“这些感情我都有啊,是你看不出罢了,又不是非要坐在这里傻笑才算兴奋,而且,像你说的,今天是咱俩大喜的日子,你确定要把时间都浪费在跟我闹别扭上吗?”
苏舞把瑞王面前早就斟满酒的酒杯又往他面前推了推,瑞王没了言语,闷声将杯中喜酒一饮而尽。
“今晚你不要喝太多,免得又发起疯来乱打人。”瑞王气哼哼道。
“晓得,我控制着呢。”
“你手里拿的什么?”瑞王见苏舞正全神贯注的摆弄一个檀木盒子,跟自己说话却是漫不经心,又是一阵不爽。
“教我洞房规矩的那位大婶塞给我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瑞王看着苏舞拿一个小木头盒子没辙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不过看了一会儿就看不下去她又拍又砸的对待那盒子,“笨蛋,这里是有个机关的。”
瑞王在木盒上一按,一个被雕出来的石榴竟被按了下去,‘咔哒’一声,木盒应声而开。
“还挺精巧的。”苏舞赞叹道。
木盒里放了一个帖子,还有一缕打了个结的头发。
“上官白音,”苏舞拿出帖子念着上面的字,“很像女孩子的名字,那位大婶给我这个干嘛?”
苏舞认真研究着木盒里的东西,没注意到瑞王再度变得难看的表情。
“上官白音是你夫君的名字!再胡说八道我明天就休了你。”
“我夫君?”苏舞一愣,“这是你的名字?呃……其实名字还挺不错的。”苏舞为免瑞王又闹别扭,更正道。
“不错?”瑞王还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