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时年三十有二,自幼爱好习武的他若无特殊的原因每天都会晨起舞剑,经年如此,风雨无阻,这一天他也一如既往来到王府后花园,却没有舞剑,而是没精打采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同样喜欢到后花园晨练的还有管家林中雁,不过他的晨练只是老人家溜达溜达、伸展伸展腿脚的程度,顶大慢慢吞吞舞一套剑法,极少会剧烈运动。林中雁曾为镇西将军,十二年前遭罢免,一度十分落魄,被瑞王收留后,两人虽为主仆,但他对瑞王没有丝毫的唯唯诺诺,相反倒是经常不许瑞王这样那样。而瑞王,虽是出了名的古怪脾气,很少有人敢跟他顶嘴,但对林中雁却总是忍让三分,两人若在某件事上僵持不下,也总是瑞王最终做出让步,虽然林中雁所作所为全然是为了瑞王好,但就算是如此,敢跟瑞王对着来的也只他一人,正是因此,尽管林中雁只是个笑眯眯的胖管家,但王府的下人却对他十分敬畏。
因为前一夜被苏舞拽着讲鬼故事,后来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林中雁起的稍晚了会儿,溜达到后花园看到一向生龙活虎的瑞王正坐着愣神,不由心生好奇。
“王爷今日好雅兴,怎么不舞剑倒赏起花来了?”
“你从哪看出我好雅兴了?”瑞王抬头看了一眼正玩味的望着自己的胖老头,没好气道。
林中雁一捋胡子,“欧?那您为什么今天不舞剑了呢?”
“你管我?”
“看您眼圈黑黑的,想必昨夜一宿没睡好。老夫也没大睡好,唉,溜达一会儿得回去再睡个回笼觉。”说着林中雁打了个哈欠。
“你没睡好也是活该,谁让你昨晚那么多话的。”瑞王白了林中雁一眼。
“其实我也没想到廖金跟那俩小跟班对这些神神鬼鬼的晓得那么多,一开头就说起来没个完,说起来我还不是为了能让您跟苏姑娘在一块儿多坐会儿才豁了这把老骨头在那里硬撑的。”林中雁说完反手捶了捶腰,以示自己劳苦功高。
“为了她?”瑞王哼了一声,神情不屑,“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若不是你拉着,我才没兴趣听你们说那些无聊的故事,尤其让你一说倒像我对她有意似的,我这么多年来的习惯你还不知道么?”
“王爷,您昨晚听故事听得也挺乐的,现在没外人也就别跟老夫犟了,至于您那习惯可别再拿出来说了,放着好好的姑娘你不喜欢,就喜欢青楼女子,难不成你想一辈子都这样?”
“谁说我喜欢青楼女子了?我谁都不喜欢。至于那个新来的,你们最好尽快调-教好,本王已经快失去耐心了。”说话时,瑞王的眼神冷若寒冰。
林中雁看着瑞王,嘴唇动了动,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稍一躬身,道声自己累了,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瑞王扫了一眼后花园,见四下无人,才犹犹豫豫的开口,“老头儿,你昨晚说的那个冤死的女子阴魂不散可是确有其事?”
林中雁愣了,他没想到大清早就让瑞王提不起精神的居然是个鬼故事,直到听瑞王这样问才猛然想起一件往事,“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故事一半是真的,一半是传的,不知是真是假,不过,我活这么大岁数确实从未亲眼见过鬼神。”
“母妃当年冤死于冷宫之后,宫里闹了一阵子鬼,当时风传是母妃死不瞑目,可惜我那时还太小,等我长大了,想弄清楚母妃当年被打入冷宫时的事时,却又被踢到这个鬼地方,”瑞王长长叹一口气,眼神中是深深的温柔与哀伤,“如果那真的是母妃,她一定会怨我时至今日都没能给她洗清冤屈吧。”
“王爷,”林中雁听完瑞王的话沉思半晌才缓缓道,“老夫不知道您母妃怎样想,神鬼之事,有也罢,无也罢,先暂不理会,我只说我的想法,关于您母妃的事,还是不要再追究的好,过去的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