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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为命,一起长大,因此感情十分深厚,建章宫中人人将拭红看做半个女主人。

    她知道自己家中毫无背景,是注定做不了太子妃的,但是只要太子心中有她,便已经足够,更何况,太子之前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表现出兴趣。如今乍然出现一个赵禧朵,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于是她趁太子不在,一个人偷偷跑来芝兰宫,一是为探探虚实,一是为明目张胆的挑衅,结果和这傻子一对上话来,却发现她不折不扣的确是个傻子,一时感到对方可气又可怜,不知不觉就忘了自己的本来目的,最后竟在赵禧朵的热情邀请之下,和她一起坐在床上吃起了绿豆糕。

    贺兰琚被皇帝痛骂一通,双方却也并没有达成协议,太子自认为理由充分,然而皇帝乃是曾七度御驾亲征平定番邦的马上皇帝,性格刚硬且暴虐,轻易不肯向人妥协,太后苦劝一番毫无效果,只得黯然离去。

    太子在玄德殿跪了好几个时辰,等到他回到宫中,额头已是鲜血淋漓,他自己拿帕子随便擦了擦,便开始脱衣沐浴。

    他躺在雾气氤氲的浴池中,因为拭红不在,又不愿别的侍女近身,于是一个人在额头传来的阵痛中慢慢的睡着了。

    拭红和赵禧朵一人一盒糕点,吃得满床都是渣子,禧朵傻言傻语的引得拭红咯咯直笑,等到她意识到已经错过了服侍太子沐浴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当她急匆匆的赶到建章宫,只见太子裸着身子沉沉入睡,身下的水已经凉透。

    “殿下,殿下,快醒醒呀!”拭红吃力的将贺兰琚从水中扶起来,他皱着眉毛慢慢睁开眼睛,抓着拭红的手下意识的说道:“我头疼。”

    拭红慌忙为他披上衣裳,心痛的望着他额上被水泡的紫胀的伤口:“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他坐起来,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半睁着眼睛回答:“父皇……他不愿意我娶小傻子。”

    拭红叹息:“殿下,你又何必如此固执?”

    贺兰琚摇摇头,轻声道:“他们不明白。”

    拭红慢慢为他按摩着角孙穴及百会穴,悠悠的说道:“老实说,这次我也不明白。”

    他在她温柔的手指下合上双眼,缓缓说道:“皇祖母大寿时我见过她,她与她的父亲、母亲、姐姐一起赴宴,后来她的姐姐失手打碎了父皇赐的酒,反诬是她所为,大家都觉得她是傻子,傻子会打碎东西也很正常,随行的其他大臣的女眷们笑话她,她的父母斥责她,她只低着头掉眼泪,一句话也不说。那个时候我想,她是真的傻吗?其实她什么都清清楚楚,只是开不了口罢了。因为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她说话。”

    “你觉得她很可怜,对么?”拭红温柔而怜悯的,望着太子略显苍白的容颜。

    “是的,很可怜。”他眯缝着眼睛望向照不见光的角落里,仿佛在那里藏着一个小小的、单薄而怯懦的自己。

    拭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她也看到了那个孩子,——那个苍白的瘦弱的小皇子,他没有母亲,没有任何有力的庇佑者,他时刻提防着各种想要加害于他的势力,因为害怕,他常常躲起来,缩在桌子底下、帘子后面,他整夜整夜不敢睡觉,乌黑的瞳仁被泪水泡的发亮,直到后来她找到他,拉着他的手说:“殿下,不要怕,我们在一起呢。”

    她从小就想要将他保护起来,虽然她也是那样的渺小、微不足道,可是当她看到他,心里总有一个地方会像被风掠过的沙地,泛起粗糙而模糊的痛感。

    她心里想,我的殿下呀,你可怜她,和我可怜你,又有什么不一样?可见男女之间,常常是由怜而生爱的。

    然而她所不了解的是,太子执意迎娶傻女,却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贺兰琚神思昏沉中,鼻端传来一阵甜腻的桂花香气,他喃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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