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苦了,哥哥心疼得很。你若肯顺从我,与我配个对儿”
前面大厅响起尖锐的竹哨声,这是弥勒教紧急召集的信号。
王胜一句话没说完,赶紧丢开宫姑娘,侧耳一听,哨子一声比一声急。他大骂“晦气”,恶狠狠对宫姑娘说:“外面全是杀人不眨眼的神教好汉,你只躲在这屋里,不准出声。否则,落入旁人手里比在我手里更叫你难受。”转身出去,锁了门。
宫姑娘独自坐在房里,跑又跑不了,喊又喊不得,求生无望,真是肝肠寸断,五内俱焚,唯有默默饮泣。
哭了一阵,忽然动了求死的心思,与其等那贼子回来,清白之躯受辱,不如死了倒干净。打量屋内什么东西可以自尽,一时想碰床柱而死,一时想把被单撕扯成条打根索子吊颈。真要付诸行动,惜乎浑身无力,被单半天撕扯不开;要碰死,望着黑漆漆的床柱又满心畏难,才晓得果然千古艰难唯一死。
这么瞎一折腾,反而把她仅剩不多的那点精力都消耗光了。宫姑娘伏在桌上直喘息,又兼腹中雷鸣,饥饿像要把人吞噬。
她反而十分欣喜道,我不吃不喝,绝食而亡也是办法。咬了银牙,坚忍了一阵,起先还怕王胜那厮回来早了,不等自己饿死,他就回来。后来越发恍惚,饿得头晕眼花,前胸贴后背,浑身一阵阵冒虚汗,更饿出满嘴清口水来。终于忍无可忍,也顾不得死了,还是本能想活,就是桌上那块干牛肉也只好先将就填肚。
王胜应了哨声召唤,到大厅点卯。众兄弟先在了,一问才晓得是长老特使到。特使在半路上已经发了讯号,并传书让众兄弟立即赶到竹桃山。就在去竹桃山的路上,他们碰见了停在道旁的冯莘。
然而并没有认出来,她就是山神庙中出现过的樵夫,径直纵马冲过去。因见马过桥和单游仗着轻功在雪地中间疾走,反而引起他们注意。
王胜c颜秀与马单匆匆一打照面,彼此冷笑几下。特使催得紧,颜王也无欲多生事端,并不找茬就走了。
这行人赶往竹桃山时,顾老太监正和竹桃山几个小头目一道,从山上下来。天黑风雪大,王胜那伙人走岔了道,后来是绕了远路才上了山,因此竟在路上与特使错过。
可遇山庄附近,方圆七百里以内,竹桃山是唯一的一座大寨。
寨子里大小八百多号人,山大王祝贵原是贩私盐的,先时贩盐到此,被竹桃山山贼劫了道。他一身本钱全折在这担盐里,没奈何,别了两把腰刀上山索盐,几句话不成,火并了先寨主,自己当了山大王。
顾太监此番出来,除了要召集教徒策动救教主,还奉命为弥勒教补充新力量,于是盯上竹桃山这一伙山贼。
顾太监为表诚意,先只独身上山好言招揽,祝贵既不愿听命于人,又不愿撕破脸得罪弥勒教,借口刘家坳一剪之仇未报,若“顾师傅”下山打发了那两个外来的硬茬,将刘家闺女抢回给他做压寨夫人,他便撤了寨旗,全寨归顺。
顾老监满不以为然,这算什么大事,当即下山去办。但又想祝贵不会妥协得这般容易,事情肯定要反复,出了寨子就偷偷放出信鸽,叫可遇山庄内的弥勒教徒火速赶来。
他的意思办完了刘家坳的事,回头祝贵不认账,就一发火并了祝贵和他寨中坐头几把交椅的铁兄弟,竹桃山必归弥勒教所有。
没想在路上就碰见冯莘,到了刘家坳又被冯莘搅局,否则马过桥和单游,他并不放在眼里。
顾太监既空手回山,祝贵更有口实,谁料顾太监只说:“我本也答应那臭丫头从此你们不准再下山祸害那起村民,索性送你一个绝后计,全我的信言罢。”
祝贵道:“什么丫头,你什么意思?”顾太监一回头,猛然就下死手,祝贵防不胜防,一招毙命。
弥勒教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