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发呆了好一会儿,终于颓然放弃,垂头闷闷道:“我输了。”
冯立羽即时踏前,淡淡开口说:“我来试试破局。”
四条大汉道:“我们从头开一局。”
冯立羽道:“不用了。”接着赵幼悟的残局,伸脚一踢,白子撞飞对面线上的一枚黑子,黑白两子一起滚到“区”字域外。
围观众人惊讶不迭,赵幼悟更道:“哪有此种破局之法?”
冯立羽淡淡道:“白子已经出去了,不是吗?”
连钟溢和柳玉杰在内俱都愕然,冯立羽就算不是强词夺理,但这种暴力破局,恐怕不会获得承认吧。
岂料,那四条大汉齐齐抱拳,朗声道:“公子是聪明人。既然破了我们的棋局,咱们弟兄一言九鼎,身价分文不取,从此与公子做个长随。”
冯立羽也不推辞,默默点了点头。
“我姓冯,你们四个……”他偏头望着天边想了一下,随口道,“依序就叫安民保国吧。”
紫棠脸阿大道:“是,在下今后便叫做冯安了。”
阿二道:“在下冯保。”
阿三道:“在下冯民。”
阿四道:“在下冯国。”
四人分别跟冯立羽见过了礼。
围观众人好不羡慕,冯立羽当真一分钱不花,踢了一脚就白得四个身怀绝技的贴身长随,这种运气,跟天上掉馅饼一样。
柳玉杰都忍不住上去拍着他的肩膀说:“哎呀,八弟,你这一脚捡得四个好家仆啊。”
冯立羽道:“这四位好汉均是侠义之辈,既然我与他们凭一局棋结契。我冯某何德何能,岂敢以家仆待之,他们当如我的兄长。”
安民保国四人忙道:“不敢。”
钟溢长长冷笑一声,道:“就是,冯兄堂堂一个解元,一直连个书童都没有,说出去别人都笑话。现在一下得了四个长随,这回再走出去,就有排场了。”
柳玉杰听出这话明显不妥,悄悄扯钟溢的衣袖。
钟溢怒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嗳,冯兄,我就是觉得你狗屎运好,羡慕你得紧。你堂堂解元,家境贫寒,老天爷都瞧不过去了,白给你送四个奴才,这不是运气吗?”
冯立羽道:“五哥说得对,我确实运气好。不过,我刚才也说了,安民保国四人,我当以兄长相待,他们并非什么奴才。五哥瞧我薄面上,请以后不要动辄提这两个字。”
钟溢哧儿一声讪笑出来,道:“怎么,解元相公好大面子,你的奴才就比旁人高贵?我们的跟班都叫得一声‘奴才’,偏偏你的跟班叫不得?”
安民保国四人听他左一个“奴才”右一个“奴才”,早就对他怒目而瞪,冯安性如烈火,当即踏前一步,豹眼环睁,抬手就要向钟溢胸口抓去。冯立羽来不及喝止。
这时,赵幼悟一个转身,向安民保国四人抱拳一匝,道:“四位壮士,我本来想破解你们的棋局,把你们收入麾下,可惜我并没有这个福分。四位一瞧就是英雄豪杰,有些人啊白读圣贤书,外表是个举人相公,内里还是狗眼看人低的俗物,哪有半分见识?”说着向旁边瞄了一下。
钟溢心火直冒,暗忖你这不是明白骂我吗,不看你是个姑娘家,我就……可赵幼悟向他那么一瞄,眼色固然不好,充满了鄙夷,可她一双明眸飞睐,虽然只一霎那,竟是半嗔半怒说不出的别致风情,钟溢满腔愤怒全然烟消云散,只剩下对她满眼痴望。
赵幼悟却再也懒得理他,扭身就向外走,经过冯立羽时,皮笑肉不笑道:“刚才这局棋,冯公子好手段。”
钟溢是冯立羽在书院结义的五哥,安民保国四人却是他死党心腹,刚才若果冯安和钟溢冲突起来,他两头难做人。多亏让赵幼悟一挡,冯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