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的。倒不如给了你,还能有用处。”迎春知道推辞不过,只得收了。李纨笑道:“这才是好的,如此也算是我的心思了。”
正说着,就听外面一阵吵嚷声,迎春吩咐绣橘:“出去看看是怎么了?”绣橘忙出去看了,一时回来,说:“是宝二爷在外面,嚷着要进来看姑娘,只嬷嬷们不让,正在拦呢。”众人听了,探春先笑道:“宝哥哥怎么还是这样糊涂?二姐姐这都要出门了,他还想着往里面闯,还好有嬷嬷们拦着,不然就进来了呢。”李纨也道:“正是这个话。如今迎丫头就要出门了,还让他往屋里闯确是不好。虽然我们知道他是姐妹堆里混惯了的,不觉什么,但若叫亲家知道了,怕是要闹出事来呢!”
说着便往外走,只道:“你们且等等,我出去劝劝。”一时出去,就见宝玉正在院门外跟嬷嬷们撕扯,李纨忙喊道:“宝玉!”外面宝玉听了,略停了手,见李纨出来,眼眶都红了,道:“大嫂子带了姐妹们来看二姐姐,却不叫上我。我自己来了,这些不醒事的,却还不让我进去,非要拦着!难不成二姐姐出了门都不叫看一眼么?”
李纨知道他痴病又犯了,劝不好便是要闹起来的。只得一面带了他往外去,一面劝道:“你今儿是糊涂了,你知道你二姐姐过两日就要出门子了,哪里还敢见外男?你今儿在这里闹算什么呢?叫她嫁不安生么?平日里都说你最是照顾姐妹的,原来都是假的么?”
宝玉听了,痴痴地垂泪,想迎春就要出门子了,以后怕是再不得见了,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哭道:“就让二姐姐在园子里住着不好么?我们每日一处玩笑不好么?何苦要让二姐姐嫁出去?”李纨听了,哭笑不得,道:“这又是在说胡话了。姑娘大了哪有不嫁人的?且你二姐姐嫁得又不远,就在理国府,哪日要回来看看我们也是便宜的。”这般说着,就把宝玉往怡红院里带了。
宝玉又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只是那日他的小侄儿芷哥儿来冷嘲暗讽了一回,叫他实在难受。一想到如今这满园春景,再过不久就都烟消云散了,叫他这个“惜花人”如何受得了?想着迎春就要出门,便想再去看看,送点小物件当个念想,不想院门外的嬷嬷们拦着不让,他一腔酸痛当即就发作起来,吵着一定要进。如今听李纨说“姑娘大了哪有不嫁人的?”更是孤苦悲凉,连带着看这园子里玉树琼花,都是一股子心灰意冷。
李纨把宝玉带回了怡红院,叫丫头们好生伺候了,才说:“你想去看迎丫头,也不要赶在这个时候,有什么话什么东西,都让我带过去。你也不小了,都是定了亲的人了,还往姐妹的屋子里跑,成个什么样子?你若是实在舍不得你二姐姐,等她嫁过去后,多提醒老太太接她回来也就是了。真为她着想,就在她出门子的时候都照顾些,欢欢喜喜地送她出门,这才是好的。你二姐姐见了,也感念你的好。”
宝玉心头痴痴的,听了这话,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李纨,道:“我本来是想自己送给二姐姐的,如今也只好劳烦大嫂子帮我送过去了。就说我贺二姐姐大喜,叫她安安心心地待嫁,我在外面定会多照看的。往后也会多提醒老太太,接了她回来住几日,也算我们姐弟一场。”
李纨见他面色悲苦,但说话还是明白的,这才笑道:“这是这个理。你如今也大了,合该多想想了。你的话我定会带给迎丫头的,你也放心些。”便又吩咐了一回丫头们好生照看,才带着盒子走了。宝玉呆呆地坐了一会儿,也不说话,只回了里屋躺着,想着心事。
李纨带着宝玉的盒子回了迎春那里,把宝玉的话说了一回,道:“他也是想来看看迎丫头,到底是姐弟一场。”又把盒子给了迎春。迎春接过便打开,只见里面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座巴掌大的玉雕,正是含苞待放的迎春花。宝钗c湘云等见了,都道:“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