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宋文承约好萧泞在元氏酒店见面,聂子濯和他一起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见到萧泞迟迟而来的身影。
“你来晚了。”宋文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俊脸上布满焦急,口气不太好。
“哼,在哪谈?”萧泞斜睨了他一眼,拨了拨长发,这才看到站在他身后的聂子濯。
聂子濯蹙眉,望向萧泞身后,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呢?”
萧泞表情古怪,眼睛直盯着聂子濯上下打量,半晌,故意若无其事地开口:“我不知道你说谁。”
聂子濯闻言,眯起眼,冷冷地说:“江颜。”
萧泞听到他问到江颜,一脸天方夜谭的表情,佯装诧异道:“聂总,她是个活生生的成年人,她在哪不需要告诉我的。”说完后,看到聂子濯瞬间铁青的脸,她心情好了点。
她扭头看向宋文承,面无表情地嘲讽道:“你不是想在这里跟我谈吧?”
宋文承点点头,拍了拍聂子濯的肩膀,转身往楼上的餐厅走去。
萧泞挑了挑眉,跟在他后面,刚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走了回来,站在聂子濯身前,脸上绽放出迷人的笑:“她一个小时前的飞机回英国了。”说完看到他由青变白的脸色,心里十分愉悦,转身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聂子濯高大的身形顿在原地,脑里回响着萧泞刚才说的“她回英国了”,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先是愤怒,再是苦涩,最后是满满的惊慌。
她又走了。他缓缓抬起脚步,怅然若失的走到沙发前,重重地坐了下去。他闭起眼,一颗心仿佛被人揪着一样,隐隐地疼。
她从一开始就固执地闯进他的生活中,他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和她在一起的那短短不到一年的时光,是凝聚了最快乐的时刻,那样璀璨光辉,让人想忘也忘不了。
分开这么多年,她是否也是像以前对他笑的那样,对其他人笑?她是否也像以前温暖他一样温暖其他人?她是否像对他执着那样对着其他人执着?
他一直坐在那里,酒店的门开了又关,人来人往,他出神的望着门口,眼神越来越迷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宋文承叫他的名字,他迷惘地抬起眼,正好对上萧泞古怪的眼神。
他一脸疲倦,墨黑的眸里一片苍凉,宋文承皱着眉,担忧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嘴角一抹苦笑。
萧泞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眼里有探究有疑问,还有小心。
宋文承侧头看了一眼萧泞:“江颜呢?”
萧泞撇了他一眼,再看了看聂子濯,耸了耸肩说了句“回英国了”。
聂子濯沉沉地看着她,没了往日的冷漠,高大的身影透着一股让人不忍心的荒凉。
“她在英国的地址,”半晌,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可以告诉我吗?”
萧泞听了,眼睛睁大,满是诧异和不敢置信,还有一丝怀疑,本能地想说“我不知道”,但是刚想开口,身旁的宋文承轻轻碰了她手臂一下,于是说出口的句子变成了,“你要知道这个干吗?”
聂子濯垂下眼,眉宇间透着萧索,他捏了捏眉头:“去找她。”
“现在去找她,不觉得晚了吗?”萧泞见他这么说,心里怒火一下就燃了起来,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那么多年了,之前怎么不去?当年你撵人家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心软?你”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瞎扯什么?” 她还想再说下去,却被宋文承急急打断。
“我怎么不知道?!你又知道什么?”他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她心底压着多年的怨念犹如开了闸的大坝一样,怎么也挡不住:“你知道他当年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