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
她心里早已没了主意,握了纸巾的手紧了又紧,不知所措的沉默了,不想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那人突然开了口:
“爷爷,她的户口这些年都在闻氏员工的集体户口上,也算是半个闻家人,这事情,不用着急办。”
当年闻少辞答应给她一个合法户籍,最稳妥的便是直接把她编入闻氏集团的员工集体户口,这个户口用了那么多年,她自然没有想要迁的意思,可她心里,却也不愿意惹师父难过。
好在闻少辞最得老爷子的宠,一句话把几个人之间的尴尬打破,余初甜瞧了一眼碗里的虾,最终还是塞到了嘴里,只是味儿在没有新鲜那时候好吃。
吃过晚饭,雨势没有小的意思,很快就变成大暴雨,闻宅所处地方偏远,抵达市区要半个多小时,闻老爷子以暴雨天开车不安全为由,暂且把大家安置在宅邸里,给余初甜安排的房间就在闻少辞的隔壁,是一间装修略微现代一些的厢房,余初甜没有睡意,推开窗往外看了一眼:
传统的四合院大宅邸一旦安静下来,便能听到屋顶上有规律的雨滴声,小院落里潮湿的石板路像是被芳草染上了颜色,泛着些轻悠悠的光亮,她闭上眼睛闻了一下,这里没有闹市区的烦杂和油腻,透着古老的檀木香味,侵染了雨水,气味淡了一些,用心去嗅,便能闻到夏季雨水的味道,她细细琢磨着雨中的气味,随手从包里翻出笔记本,把关于这个古老院子的气味记录下来。
这是和师父在一起之后逐渐形成的良好习惯,通过纸张的描述,让一种气味有了灵魂和巨像的画面。灵感刚刚写完,屋外便想起了敲门声,她趴在门边听了一下,还在心里想,要是闻老爷子劝她,就直接装睡,直到那股混合在雨水里的气味涌进鼻腔里,余初甜才拉开门,看着抱着衣物站在门口的闻少辞:
“你也是来劝我的?”
闻少辞可没那心思,还如同当初二叔三顾茅庐那般稀罕她:
“这些衣服都是干净的。”
她刻意挑了些以前的旧衣服放到她的床上,顺便看了眼她在吃饭前就弄湿的袜子:
“袜子湿了就换掉吧,我的这双没拆过。”
他倒是想的比陈姐更加周到,余初甜自知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看了一眼放在床上崭新的男士袜子,揉了揉自己散乱的头发:
“我知道了,谢谢。”
闻少辞似乎有什么话想和她说,走到了门口又停下来,索性随手关上了门,立在门边看她:
“你怎么,不叫我少辞哥哥了?”
所以这一晚上的欲言又止,是因为她从见到他开始,便不再像十六岁那样,可以娇气的喊上一声软糯酥甜的“少辞哥哥”。
闻少辞看余初甜支支吾吾的模样,心已凉了半截,大抵还是记恨三年前他办事不利,就这么让她和第二届香水大会的冠军擦肩而过,她走到他面前,声音虽小,却也很清楚的传到了余初甜的耳朵里:
“我为我的三年前道歉。”
她原本还浮浮沉沉的心,突然因为这句话愣住,抬起脸看着面前低着头的男人,屋子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夜灯,暖光晕染到了墙壁上,落下一个黑色的,浓重的影子:
“很抱歉,我那时候并不了解你。”
他那时候,一心只想替闻氏选出一款合适的新香水,挖掘新人的最佳方法便是比赛,余初甜不过十六岁,他哪怕对二叔闻映岚有信心,却也不敢保证,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小姑娘会轻而易举的拿下冠军:
“倘若,我那时候出面帮你,你拿到了冠军,凭你和二叔的关系,又有不少人会议论闻氏的比赛有黑幕,以后的第三届,第四届便又难走了。倘若你拿不到冠军,而我却替你出了面……”
这些话,他不用说完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