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回来了。”
“公主, 你快看,是小姐!”
谢长欢还没有走到前边就听到了府宅前边, 瞧见她和谢长隽走过来的丫鬟们就已经开始此起披伏兴奋的叫唤起来了。
站在丫鬟中间是穿着银鼠裘衣的长公主,出了眼间多了些细纹, 她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看着谢长欢扑过来便展开手臂将女儿接着了。
“多大的人呀。”长公主这么说着,手已经开始摸着谢长欢有些乱的头发了。“路上颠簸辛苦吧。”
“还好, 小北王的车挺稳当的。”谢长欢答道。
“怎么没见着小北王人呢, 虽说顺路吧, 但送你一程回来帝京城, 也该好好谢谢人家。”
“这”谢长欢从长公主身上起来, 语意凝滞的看着自家弟弟, 这事该由这当事人解释解释。
“他说冷先回去了,改日再来。”谢长隽眼皮都不眨的回答长公主的问题, 配合着那张冷淡而正直的脸简直天衣无缝。
在公主府里头看着长公主似乎比较强势,又是比较烈性的人, 有时候脾气暴起来真不是说笑的。但谢长欢最清楚,这两人当中谢侯爷才是不好对付的。
“爹。”谢长欢试探唤了谢侯爷一声,谢侯爷这几年琅声园这帮孩子大了之后本打算当个彻底的闲人, 后来被萧丞相磨了几年才肯去宫学教授一门课。
“长欢大小姐您终于肯回来了。”谢侯爷这说话语气摸不出什么具体的态度, 但这声十分折她寿的大小姐叫得谢长欢后背凉飕飕的。
“爹,您这么客气的叫女儿真叫人怪害怕, 真的不敢当, 不敢当。”谢长欢堆起笑意来, 给站在旁边的谢长隽使了个颜色,让他扔个垫子过来。
“女儿是真的知道错了,这不是来给你负荆请罪来吗。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谢长欢捡了垫子,往膝盖下边一塞就过下来了。“女儿都跪下来给您谢罪了,您就看女儿一眼吧。”
谢侯爷看倒是看过来了,见着谢长欢这副十分不真诚的跪地谢罪,当即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起。
“您若是觉得背上没荆条不能作数,我这就让长隽去给我砍几条来,我立马给您背背上去。”
“行了,你这一套从前你伯父早就早你祖父面前用烂了,别在我面前耍猴戏了。”谢侯爷总算肯正眼看些谢长欢这,说明这气也生得差不多了。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十八道金牌也差不多回来了,这些年你自己数数我给你伯父还有你去了多少封信?”谢侯爷叹了口气道。“当年答应你,可没想到你一去八年,中间连回来看看都没有一次。”
谢长欢不敢顶谢侯爷的话,只做出一副可怜相任由谢侯爷教训。不过论起这说话刺人的本事,谢长隽绝对跟谢侯爷一脉相承的父子。
“我错了。”谢长欢等谢侯爷说完了,才软着嗓子,眨着眼睛又给他老人家认了一回错。
最后还是长公主在旁劝了几句,谢侯气过了,才放了谢长欢回自己院子休息。她的这院除了花植因为生长有了些变化,其余分毫未变,时常有人收拾,就跟一直有人住一般。
谢长欢一回来,碧珠与丹珠已经先一步回来准备沐浴的热水了。虽说小北王的马车舒服,但这些日子行至要人烟的地方才能够沐浴更衣,到底憋屈了一些。
脱了一身衣袍,谢长欢整个人浸入水中,这冬日沐浴,桶里的热水蒸起来雾气腾腾的,她倒是舒服。
“小姐,你这身上。”开口的碧珠。
谢长欢顺着她的模样才发现看的是她后背的伤,每次有寇贼犯边,上阵拼杀有些损伤再正常不过的了,反正她自己平日看不见也没多想。
但碧珠自小长在富贵家里的丫鬟,谢长欢小时候一身细皮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