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怒火大盛,也顾不得世家公子哥的仪态,直接指着谢长欢鼻子骂:“谢长欢,我们说北卑的事情,你一个大昭人犯什么毛病?”
“就你们,也值得人家利用?”谢长欢看沈观世的眼神冷厉而嘲讽,嘴里发出一声极为不屑的冷哼。
“沈观世,你少在这里乘乱煽风点火!”
沈观世抹了把脸上的水。“如今还用我煽风点火,现在多少人朝那世子府吐唾沫星子,恨不得把李旻揪出来抽筋扒皮。照我说,就该直接拿他祭旗以慰英灵。”
“谢长欢你这个样子,对得起死战了三日才守住边境的将士吗?你这个样子也配做大昭子民?”
谢长欢年纪个头小小,真的莽起来谁也按不住,猝不及防就冲过去直接使劲一把将那沈观世撞倒地上,骑在他身上,直接拿拳头狠狠地往沈观世脸上抡,她的手感觉不出痛似的,几拳下去揍得沈观世鼻子都出血了。
“你他娘的犯什么混!”
沈观世也被打出脾气来,推开身上的谢长欢,气疯了上还想给张牙舞爪的谢长欢一巴掌还击,却冷不丁被人截住了扬起的手。
“你!”沈观世看见拉他的人正是郑如莹。
陆桓宣与郑家姐弟一同进来的,见到此情此景,冷冷瞪着地上的沈观世,然后扶了谢长欢起来。
郑如莹根本不把沈观世放在眼里,淡淡道:“我表妹对不对得住我爹他们死守边地轮不到你来说。”
“你如果敢动长欢一下,我就卸你一条胳膊。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看。”郑如莹这话不是恐吓,她是真的能说到做到的人。
沈观世到底不敢拿谢长欢怎么样。谢长欢说了不舒服便从琅声园先回去自己的院子,在鹰房里头关了门,自己呆在那儿。
谢长欢也找了帝京城花鸟市懂得侍弄禽鸟的人过来瞧了,硬是往鸟嘴巴灌了药,炭火也烧得更加足了。这只青鹯鸟依旧是恹恹的,吃食一点儿也没动。
再这么下去,谁都知道,它的面前只有一条死路。
鹰房的味道不好闻,闷闷的,炭火烤得焦灼,禽鸟的气味更浓,谢长欢在椅子上蜷着身子,把腿脚也缩到椅子上边了。
“长欢。”有人推了鹰房的门进来了。
谢长欢转头一眼,来人是长公主。“娘。”
“闹脾气了。”长公主看来已经知道了琅声园学堂那儿发生的事情了。长公主是自己进来的,没有带丫鬟,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谢长欢旁边。
“女儿又给您惹麻烦了。”谢长欢知道自己火气上头了。平时尚且知道学堂里头不宜与人动手,今日居然为着这敏感问题与人争吵动手。
“这点事情你娘我处理不过来,让人带沈家那小子去换了衣裳,脸上收拾干净了,也就流了点鼻血,便打发人先送他回家。”
长公主淡然道:“走之前我亲自叮嘱了那小子几句,如何他也不敢再回去乱说话的。”
“谢谢阿娘。”
若是唤作平日的谢长欢得知了长公主替她摆平了事情必然会过来亲昵的卖乖,左一声娘亲最好,右一声娘亲最美,今日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看得长公主来气。
“从前你不是觉得沈家那小子千好万好,恨不得跟个狗皮膏眼贴人家身上。如今却又觉得世子好,差点为了他把人家开了瓢儿。”
谢长欢抱着膝盖,枕着下巴淡淡道:“从前是我昏了头,沈观世他被开了瓢儿也是活该。”
“大小姐您到底想做什么倒是吱一声,别在你老娘面前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长公主问。
“吱——”谢长欢懒洋洋极为不正经的应了声。
被长公主狠狠敲了一记脑袋,谢长欢才摸着脑袋老老实实说道:“我想去世子府看看李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