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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生者珍重,还请您节哀顺变。”

    李旻心思敏感细密,总能一些蛛丝马迹里边隐隐预感些东西,这件事其实在他看到那白色信封便已经料到,如今亲耳听闻只是手有些发冷。

    “先生有心。”

    如果按着世间常理,李旻此时应该做出悲戚不已的神情才符合他如今的身份,甚至可能多少博得些许旁人的同情怜悯。

    李旻自幼被送到大昭来,若不是世子府有两个北卑跟来的官吏,他甚至连北卑语都不会。

    对于这位身为北卑大君的祖父,李旻的印象也已经非常的稀薄,只记得那只干瘦有力的手按在自己的头顶笃定他的重归故土。

    这一点跟北卑的联系,如此被斩断,李旻自觉生性凉薄,心道自己往后的生死去向大抵无人关心,心头升起一点点凄凉,不多,连着丧亲的悲戚也是淡淡的。

    良久,李旻才重新开口问道:“先生,北卑那边可曾传我回去参加君主大丧之礼?”

    “未曾听闻。”谢侯爷摇摇头。“此丧报为大昭的情报机构传回来的,如今北卑未曾再与大昭官方通讯,似乎并不欲大昭得知北卑之事。如今具体局势如何还是未知之数,请世子早做准备。”

    李旻点点头。北卑若是连君主大丧都未曾召他这位世子回去,那么他这个所谓的世子殿下显然不招北卑新主的待见,便彻彻底底的沦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弃子,将来在大昭的位置便是尤为尴尬。

    谢侯爷道:“殿下放心,照看好您是我亲口承诺大君的,既已承诺,岂能失信。不管接下来如何,我必然倾力佑您无虞。”

    “殿下只需想好如何抉择,是愿重归故土完成大君心愿,还是留在大昭这儿平安度日。”

    天蒙蒙亮,谢长欢睡醒以后急急的拿了床边的衣服披在身上,开口唤迎过来的碧珠给她拿朱砂颜料和笔。

    这个天气就是调好的朱砂,隔了一晚上,必然也会冻起来,需重新温热化开。

    等着朱砂拿过来的时候,谢长欢就对着那扇绘着九九消寒图的屏风发呆。那本来是一扇素绢白屏风,谢侯爷亲自绘上一株老梅树,九九八十一个梅花瓣错落点缀其上,每天用朱砂点红一瓣,点完全部的时候冬天就过去了。

    每年冬日谢侯爷都会送谢长欢这么一副画屏,谢长欢总盼着快点将把一屏风的梅花瓣儿全部点红,今日是个例外,她有些惶恐溜走的时间。

    点完一瓣儿,李旻留在大昭的日子就少一天,谢长欢点红一瓣梅花之后,拿着笔有些怅然若失。

    “我的好姑娘,您行得慢些,这么大的雪。我们出门得这般早,去学堂的时间必然是误不了的。”碧珠的声音追在谢长欢的后边,她拿着伞快步努力追着跑在前头的谢长欢。

    这几日天气都不大好,雪下得厚,谢长欢披着兔毛裘衣快步往学堂那儿去。还是这样,今天谢长欢旁边属于李旻的桌案依旧空空如也。

    期望,失望,重新期望,再次失望,谢长欢呆呆的坐在自己座上,手里攥着李旻给的小手炉,李旻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学堂,再过几天就是冬至日了,这琅声园的今年的授课也即将结束了。

    “小姐”碧珠捧着一碗切片喂食青鹯鸟的瘦肉,对谢长欢说道:“天气冷了,就开始不大吃食了,这都好几日了,初时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愈发严重了”

    本来威风凛凛的草原鹰隼,此时紧紧闭着眼睛瑟缩颤抖着,苍青色的羽翼暗淡无光,只有一双爪子勉力抓住架子维持着最后的额尊严体面。

    谢长欢凝眉责道:“怎么不知道早些跟我说!”

    “这”碧珠其实也没想事情会这么糟糕,谢长欢平时脾气算不上好,任性而骄纵。但对身边伺候的人并不苛待,但这几天是真的心情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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