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侯爷今日早早骑着马出城去了,去接从北地回帝京城的兄长一家,谢长欢陪着长公主在家中等候。她的这位大伯父谢瑜镇守北地十年未归,如今总算回京,一家人都是翘首以盼。
老谢侯膝下两个儿子,长子谢瑜,次子谢白。朝堂之中从来不乏负有盛名的贤臣良将,一族一姓都会因家族内出这么个名臣而鸡犬升天,与有荣光,走在路上头都能昂得高些。
一族之内能出一个已经算是十分难得了,但最为鼎盛时期的谢家却是一门父子三人皆是朝中砥柱,武中良将,文中名臣,全都占尽了。
那时的谢家风头无两,堪称当时帝京中的第一华门高族,紧接着,谢白又尚长公主,更是羡煞旁人。
当时不过二十出头年纪的谢瑜便是北衙副统,在北衙子弟之中声望极高,将来继承统领北衙在当时人们看来已经是众望所归的事情。
但世事难料,谢瑜娶了郑国公家族亲之女。郑家嫡孙战死,国公认了谢瑜妻子到自己名下做孙女,迁了名字到主家,等同于将郑家交与她继承。
作为孙女婿的谢瑜接了郑家镇守北地的苦活儿,前途无量的帝京城少年将军,带着妻子去那边远之地,无怨无悔的戍守北地,一镇守便是十年。
“殿下,侯爷接了将军一家,他们人已经过了永安坊了,马上就到咱们公主府了。”外头小厮跑进来兴高采烈的禀报。
战功赫赫的名将即使常年在边远北地,也丝毫不妨碍百姓对他的崇拜之情,上到古稀老人,下及黄口幼童,皆知道谢将军在北地镇守的桩桩件件的战绩功勋,街头巷尾乐此不疲的传颂。
“长欢,走去门口去接你大伯他们一家子。”长公主唤谢长欢,领了些仆从到府宅门口去帮忙迎接。
谢瑜这趟回来低调,随性只有几名部下,回来之前也只告知了弟弟谢侯,并不想要声张。
但如今公主府门口还是挤满了家里的仆从,长公主只点了几个人出来帮忙搬东西,结果其他仆下还是忍不住来门口仰望一下北地这位战神的威风,特别是府里头的姑娘们。
长公主在小事上头对下边的人并不严苛,加之今日心里头高兴高兴,也随着他们去了。
谢长欢与长公主在人群的最前边,远远的能看见骑马的谢侯,与他并肩而行的还有几人,后头跟着一辆马车。
“娘,您瞧,是爹和伯父他们回来了。”谢长欢眼睛利,看见便提醒长公主道。
谢将军这次回来轻装简行,带的东西并不多,行起来也轻快,一转眼就到门前来了,机灵的府中仆从上前去有的搬了车马踏,有的帮忙牵马。
长公主笑道:“兄长,嫂嫂,一路风尘辛苦。”
这位北地战神并非百姓们想象的那般虎背熊腰,三头六臂的。他相貌与谢侯爷有六七分相似,面貌朗朗俊逸,是位颇有些书卷气的将军,只有挺拔的身姿和利落的身手透露出些武将之风。
谢将军性情爽朗,见人未语先笑,徒然就让身边的人生出亲近感来。“长公主,您这些年未见倒是一如往昔,你家里这两孩子都这么大了,您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谢将军笑着看着自家弟弟又侃了句。“想来这些年殿下过得喜乐,愁心事儿都找到我弟弟那儿,小时候的老毛病这些年还是不改,一见我就皱眉。”
“你离我远些,别来招惹我便不会这样了。”谢侯爷瞥了自家兄长一眼冷淡道。“你这人就是废话太多。”
谢侯见着兄长皱眉板脸,据长公主所说,是小时候留下的幼年阴影,小时候谢将军顽劣没少捉弄弟弟谢侯。因而知道如今,谢侯一见哥哥就自然应激反应一般皱眉,总觉得这人笑嘻嘻的心底就琢磨着要搞事情。
“成珏。”谢将军与长公主夫妇招呼过来,便转身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