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皱起眉头说:“方才似乎有他人说话。”
我又笑,“自然是有。”
他的眼光刹那间扫过来,落在我的脸上。我闭上嘴,将手掌分别按在莺姑娘额头两侧,静心凝气,再不理会旁人。
莺姑娘的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治她的同时,我也没忘了治自己。药都让辰叔去找,一剂又一剂毒草配出的药包被他拎进这个院子,被我熬成浆捣成糊,内服外用。
身上的皮肤受毒,成片成片溃烂。走路疼c睡觉疼,连与内衫柔软的棉布摩擦也会疼。银环早已将我当成如蜈蚣蜘蛛这样的毒物,能躲则躲,实在躲不过,也要拿帕子掩上口鼻远远的说话。
“你想死么?”辰叔虽然会这样问,但是给我的药仍是份量一点不少。
换下的衣服,我会将它们一把火烧个干净。全身上下,唯留一双手不与毒草接触,为的是能给莺姑娘疗头。
莺姑娘渐渐好起来,慢慢会认人,会自己穿衣吃饭,会与我和银环调笑打趣。一夜我侍候她休息,解下覆面的布巾,她睁圆水杏眼看我许久,突然唤一声:“青柳?”
我一怔,继而给她拉过被子,说道:“姑娘别吓我。房里只有你我二人,哪来的什么青柳。”
她有些疑惑,最后还是老实睡下。她睡下以后,我去向辰叔辞行,未曾遮面。看见我,他果然不惊讶,想必是面容好后早已被他看了去。
“要离开?”辰叔专注于手上的一段寒光利刃,头也不曾抬起:“可曾想好去哪?”
“走出何家院门,你我便再无瓜葛,何必问这些。”我瞧着他挺拔的鼻梁,嘱咐道:“莺姑娘已无大碍,再好生调养一段时日就行了。”
次日清晨,我离开何家,无人送别。
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