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侍候的丫头说,那日倒下后,我昏睡了三天,谁都以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时,我却又忽然转醒。连一个梦都没有,居然就过了三天。周围发生过什么,也全然不知。我用鼓励的目光看向身边的丫头,她得了这目光,带着羡慕的语气说:“世子待小姐真好,小姐生病,世子连宫里的医官都请来了好几拨。”
他待我的好,我当然知道。
身体有了转机,个中缘由我心里清楚。千织,来时汹涌去时无踪,这便是千织。或许之前的练习并不是没有留下痕迹,只是少了一个让它体现出来的契机而已,如今我功力尽失,又进补进得死过去活过来一回,它便显出了能耐。
人总是会贪心的,尤其是我等俗人。
夜里我主动走进世子房中,在他身畔坐下。
“青柳想我了?”世子放下手中的笔,眼眸中有两团小小的火焰在跳动。
我全然无视他的调笑,拔出簪子替他拨了拨灯芯,心中奇怪今夜房里怎么少了那些个绮颜玉貌。伸出手从他的笔筒中随意抽支笔出来,就着他正用的砚盘沾沾,歪在桌角写道:关于千织心法,您还知道些什么?
“你总是不会讨我欢心,”世子看过我写的字,语气有些唏嘘无奈,“我不寻你,你便不来找我,哪怕破天荒一次找了来,为的也是这些无趣的事。”
我站起来转到他的身后,两手一抬,搭上他的双肩捏按起来。不就是讨好么?这个我会,肩颈按摩成了吧,您要喜欢的话我这还有头部按摩c手部按摩,再不然,全套马杀鸡也行。一刻钟过去,千织的事情没问出来,倒把他按舒坦了,他还真是个懂得享受的货,按得舒坦了便索性趴床上去,让给捶捶背捏捏腰。
“为何问起千织?”他趴着无声无息,我当他睡着了正想撤身时,又猛听他冒出个问句。
起身去拿纸笔,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腕。他翻身坐起,将另一只手递到我面前,掌心向上,“不用什么纸笔,就写在这里。”
目光顺着他的手心移动到他的面庞,他那双眼啊,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泛起了薄雾迷光。他翘起嘴角,美人涡陷下的地方被烛光照出阴影,愈发显得深幽。因为捶捏而散乱的衣襟下,一片玉色胸膛袒露出来,肌理虽浅,可却胜在匀称光洁。
您这是成心的吧?我懒得扭捏,索性大大方方将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能看的全看了个遍,还不错,算得上秀色可餐。不过您这样摆着,我又不能吃,就算真出什么事情的话,吃干抹尽以后我也不会负责的,您这又是何苦。
于是摆出温柔姿态,体贴的将他衣襟拢好,又在他身侧坐下,顺从的以指为笔,在他的手掌上写划起来。
“小成?”世子将这二字含在口中缓缓送出,因我温柔体贴的动作而变得古怪的脸色也在一瞬间被意外这种表情所覆盖,“你真是学成了千织?”
我不明所以,只得给他个肯定的眼神。
“没想到竟被你学成了,”他微闭起眼睛摇摇头,手掌一翻便握住我的手,“千织心法,数十年来修习之人无一成功,我原本也只是想试试,却不想真成了。”
我微笑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我听着呢。
不听还好,越听我这笑就越挂不住。千织心法流传下来的只有一套口诀,数十年来无人修成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口诀如何,而是它的法门早已失传。千织三变,一护身御敌c二强身疗病c三控魂摄魄,三变同宗,却均需自行领悟,无可供参考的任何资料文字。
练千织练了几年,才知道自己就是只实验用小白老鼠,还有比这更凄凉的么?我拧着眉毛瞧世子,他居然还好意思笑。没有法门这样的事情也会相信,我怎么就这么好骗呢?千织三变,变个毛线球出来好不好?
“我家青柳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