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左脸一下,啪,右脸一下,啪啪啪贼老天,你还有完没完!
疼,非常疼,师父她可没说,吃过一泓秋水做梦挨打也会疼。如果还能活着看见她老人家,我一定要将用药心得告诉她。
“还不醒?”遥远的天边传来一句空灵的声音,飘渺得很。
声音远去时,人中位置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酸痛,凸,好大块雹子!人刹时醒了,待勉强能看清东西时才发现,顺着鼻头看下去,看见的是明晃晃银针还在微微晃动的针尾。
“活了?”旁边有人不咸不淡,“算你命大,以后别乱吃东西。”
真真是欲哭无泪,这位恩公,我也不想吃,可不都是被逼的。蹊跷,服下一泓秋水居然没死?莫非其中另有缘由?
说话的那位修眉俊眼,下巴就跟整过似地,一个弧度完美的瓜子尖。我费力瞅了他几眼后,把盖在身上的草席拉上来蒙住头,睡觉。没错,就是草席,身下的也不是床,是稻草垫子。按规矩来说,我应当感激涕零当场提出要报恩,怎奈何身上的疲倦困意就如那滔滔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拍得人再也撑不住。大毒不死,必有后劲,只得在心中请恩公体谅体谅。
我知道这毒厉害,却没有想到它的后劲也这么厉害。第一次擦洗时,便让我失手打翻了身边的粗陶水罐。这样的容貌,即便是师父也没法认出来了罢。之前发现手上腿上的异状时,尚且心存侥幸,可侥幸毕竟是侥幸,我的运气已经在被救醒时用完了。
这个身体,无论大伤小伤都会留下疤痕,更何况是遍布全身的毒发溃烂。
我在这间没有床的空荡荡屋子里呆了足足一个月,不见强光不见风。每日端饭送药进来的妇人看见我就如看见鬼般,东西往地上一扔便逃也似地奔出去。
救我性命的那位姓百里,名延,是隐居在此地的人。一个月中他进来过四次,每次来过以后,端来的药都会发生变化,最后一次他来,仔仔细细诊过一番后,告诉我:“明日便可离开。”
手立时僵在身下,这次的毒,让我失去的不仅仅是外貌,失去的,还有苦练七年的全身功力。一个貌丑无力的穷哑巴,前途如黑云罩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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