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砸碎的声音。
许东风跪在地上,身子挺得笔直,薄唇紧抿。
“好了,你别生气了,有生气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做。”
一道柔美的声音响起,一个打扮典雅的中年女人站在许东风的身侧,瞅着许东风的眼神里泛着心疼。
“你问我怎么做,还不如问问你惯出来的好儿子!”
许昌眉毛竖起,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命令道“我让你现在就去方家赔礼道歉,再把这门亲事重新定下来。”
闻言,面对父亲的怒火始终都默不作声的许东风忽然张口。
“不。”
他淡漠的眸子直直地注视父亲,坚定无比。
“逆子!你c你真的要气死我啊!”
向来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顽固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许昌气得不轻,大口喘息着,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东风不喜欢就不要,你以为逼着他这个时候去方家赔礼道歉有用?方连山多爱面子你这些年相处下来没看出来?我们家已经让他丢面子了,公司又岌岌可危,他怎么可能再把方冉嫁到我们家?”
梁美芝实在看不下去,向前一步挪到许东风前,对许昌大声说道。
“你唉!慈母多败儿啊!他那倔强的脾气纯粹是你惯出来的!”
许昌用手掩面,语气无奈,不过其实他也知道,方连山不是傻子,又极爱面子,这个时候再去提亲,以现在自家的条件,对方铁定不会答应。
“你在这儿逼东风,还不如想想到底我们到底哪一点得罪了霍熠琛,我问过我弟弟了,他说漏税之所以能爆出来,幕后操纵的人就是霍熠琛。”
梁美芝的娘家有较为深厚的背景,从小受到的教育令她即使在危急关头也能冷静分析。
可以说,许昌的成功,有一半是因为她。
“霍熠琛”许昌揉了揉眉心“他连宴会都嫌少参加,我哪可能碰见他,更别提得罪他了”
“行了行了,大不了出国避避风头,霍熠琛这人太神秘,我娘家都调查不出他的全部资料,跟他斗无疑以卵击石,再不走,就等着警方上门把你逮捕吧。”
梁美芝的一番话说得难听却也在理,许昌眉头紧锁,要他放弃他一手打造的许氏公司就像是割掉他心头的一块肉,不过目前为止,也只有出国避风头这条路可以走。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的倒霉儿子,如果不和方家取消婚约,说不定对方还会帮我们一把。”
“什么叫做我的倒霉儿子?你再说一句我儿子试试?还做梦让方连山那只老狐狸帮你?那老狐狸出了事不趁火打劫就不错了。孔美雪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过一个从乡下来的有几分美色的粗人,给人在外面悄悄生了个孩子,要是我,我可做不出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我觉得趁此机会和他们家划分界限最好。”
梁美芝的言语中流露出对方家浓浓的不屑,许昌紧了紧眉宇,想说的话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下个礼拜前,你的弟弟能办好我们家出国的事?”
梁美芝挑眉瞥了许昌一眼,没有说话,而看到她这个样子,许昌就知道对方是答应了。
站起,脚步虚浮地走出书房,许昌依旧没变,可背影却感觉让人觉得他和刚才比老了不只十岁。
等许昌走后,梁美芝似是松了一口气,连忙把最宝贝的儿子从地上拽起来,弯腰为他扑了扑膝盖沾上的灰尘。
“谢谢妈。”
“母子俩哪有谢不谢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从我身上割下来的。”梁美芝直起身子,一双清清冷冷的眸子映着许东风颀长的身影,在眼睛上,许东风像极了母亲。
“你去找林希了?”
梁美芝的口吻显得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