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住一直往外流出的泪水，若无其事的样子，将他的头枕于自己的腿上。露出颤抖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冰冷的五官，最后停于他的轮廓上。风冷云睁眼，泛红的眼眶包裹着墨色的珠子。

    他仿佛感受到柳凌织要做些什么，他只觉得心脏被抽离一般难受。不管是什么，他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紧紧抓住她的手。

    “凌织。”

    “我爱你。”柳凌织低下头堵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咸涩的泪水滴于四唇之间，这是风冷云唯一一次不想要柳凌织主动吻她。他的身体渐渐僵硬，已经很难使出力气去阻止她。

    “不要……求你……”

    他神色痛楚，口中发出模糊的呼喊声。冰冷的面目变得柔情软弱，呼吸也急促，像个四五岁的孩子般无助。泪水蒙上清澈的眼珠，是这般的无能为力。

    我把解药塞于他的口中，艰难不舍，喃喃自语道，“等你醒来，就当做是梦一场吧。”

    崖边，一位束着高发的白衣女子站于此。寒风吹起她的乌丝，把额前的碎发吹得凌乱。左眼眼角的朱砂像极了一枚烙印。心中重复念着，我柳凌织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是要与你在一起的。

    那么，我们下一世再见了。

    从山巅一跃而下，带着与风冷云的回忆，迅速坠落。清冷的风呼啸着掠过耳边，响起男子低沉磁性的声音，凌织，凌织。内心便也不觉得那么害怕，一幕幕场景从眼前划过。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风少侠年轻力壮、剑法一流、身材高大、英俊潇洒。我昨晚，应该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吧？你天天这么耍着我玩，我说你图什么啊？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风冷云，你相信前世吗？。以身相许吧。让我来……保护……你啊。风冷云——我喜欢你。是啊，就是这么爱你，不讲道理。

    ……

    你可以赌上性命，眼睛不眨为了我，饮下毒药。我也愿意舍下余生，毫不犹豫为了你，跳崖自尽。希望老天可以原谅你曾经的犯下得罪，希望你再无纷扰，年年月月，一生平安。

    在柳凌织坠崖的那一刻，白书妍好像感觉自己的身体与她抽离一般。看见她的身体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白书妍本能地随着她的身体落去，伸手想抓住她，“不要——”可却听见耳边私有两个重叠起来的声音一同响起。

    霎时天空灰暗，电闪雷鸣。白书妍头痛剧烈，似有一些电波在脑中闪过。啊——白书妍收回双手，按住头颅。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不知如何是好。可身体去不容自己多想。片刻之后便不堪痛意，失去了意识。仿佛跌进一个虚无的世界，周围一片白花花的地带。

    在那九重天上，男子背着手站于云层边，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站于身旁。观察男子脸上的表情，轻声询问，“天神，这？”

    男子紧握拳头，青筋暴起，像是在做着极大地挣扎，最后才缓缓开口道，“随她去吧。”便转身离去，伟岸的背影看着却孤独至极，随她吧。这次也许更能让她放下执念呢，也许呢。

    走了一会后，面前站着一位女子，看着背影很是眼熟，仿佛在哪见过。

    “你好，请问你是？”白书妍试探地走上前，悄悄歪着头想看清她的相貌。看着侧脸，好熟悉好熟悉，好像是……女子忽然回过头，笑容奇怪，能在她身上看到三个人的影子，又好像在照镜子一般。清冷的声音从女子口中发出，

    “我是你啊——”

    “我是你啊——”

    “我是你啊——”

    ……

    从床上醒来的白书妍只觉得头部似要爆炸一般难受，揉着脑袋坐了起来。之前做梦时也好似没有这样难受，难道是因为上一世坠崖的原因。也不该啊，前两个也不会发生这种状况。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