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之时奋不顾死,全都倒在城墙之上。众人都在奋勇杀敌,就你蔡瑁一天到晚嚷嚷着要弃城而走!”张虎拍着铠甲嚷嚷,完全不顾这是在议事。
“是啊!德珪便说说为何要撤!”刘表开口,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让蔡瑁解释。后者看着刘表,他心中也明白,在座无人想要撤退。但是,他也不需要说服所有人,从始至终,他要说服的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刘表。
“主公!各位将军!诸位只知道守城辛苦,将士用命。但是,却不知道究竟有多辛苦,损失有多大!襄阳城,城高不过顶,河深不过膝。为何黄巾贼要费心费力如此攻打,根本原因就是他们在消耗我们的人力。
襄阳城内如今有五万士兵,不过十天,死去五千人。再有一至半月,士卒大量减少必然会引起逃亡。届时,撤退便如雪崩之势,实难阻挡。此乃必然之结局。
若是趁着还有人马撤退,则情形大不相同。”
“有何不同?”刘表闷闷地问道,这些日子他看着府库中好不容易得来的钱粮如水般流走,心中也是滴血。事实的确如蔡瑁所说,他一开始的主张也不由地开始动摇。
“襄阳以南,诸郡宗贼皆与黄巾贼汇合一起,如今那里便是一片无主之地。州牧大可以帅军夺来,夺一城,便取一城歇脚,抵御十天半月便再撤下去。如此一来,黄巾贼虽然势力庞大,但势必也要分兵把守城池。如此一来,能够用来追击我们的人手就会减少。到时,便是我等反击之时。”
说着,蔡瑁取出一张地图,上面他已经标注了大大小小的城池,分兵多少,如何据守,多少时日撤退。事无巨细,都在这一张图上。
“哼!不过是一张逃跑地图,这有什么可看的!”地图张起,张虎面露不屑。
但是,刘表却是眼中放光,看着这副地图失声道:“二十万大军若依德珪之计,便如滴水入江,再难形成泰山压顶之势。此乃荆州的江山定鼎图啊!”
看着刘表吃惊的样子,蔡瑁心中大笑,自己成功了。只要这次撤退成功,他就有充足的时间来部署,无论是外出求援,还是内调军民,他都能游刃有余。
刘表猛捶案几,恨声说道:“好!道家有云,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我就看黄巾贼能猖狂到几时!撤!一切事务由德珪和子柔来安排。”
“谨受命!”蔡瑁和蒯良两人同时施礼领命。
这一夜过后,襄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无数豪门巨族开始悄悄迁徙家产,将人丁趁夜送出城外。往日里幽深的大宅,如今更是门可罗雀。
这些撤出去的世家都是主动依附过来的,对于那些不愿离开的,蔡瑁也没有强求。
“德珪!那些没有离开的,是否和黄巾贼有牵扯?”蒯良问道,他的想法是既然要走,不如搜刮一笔再走也不迟。
听了这个建议,蔡瑁的脸色却是黑得像炭块一样:“我蔡家便留半数人丁在城内。”
“什么?”蒯良有些吃惊,蔡氏是此次大撤退的倡导者,为何要留下半数人员在这里呢?
只见蔡瑁淡淡地说道:“这场大战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城内城外早就烂成筛子,根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众人都知道黄巾贼不会为难单纯的百姓,只有那些平日里作奸犯科的家族才想着跟州牧离开。留下的人不但不能动,将来州牧回来之后,还要将这些人大用。”
蒯良只是一个小家族的子弟,对于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自然没有蔡瑁知晓地清楚。当下,他只是低头认真地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城外,赵弘已经命大军攻城半月之久,眼见和道师约定的一月之期就要到了,他却丝毫没有焦急之色。
是夜,他带着人马淡淡地看着襄阳城,漫天星斗光辉闪耀,映出地面之上的一点一点寒光。
“将军以为,这襄阳城中还有多少守军?”赵弘问一旁的钱方等人,后者纷纷摇头,表示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