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抬了抬眼,看着陈王下脸上那莫名其妙的红晕,心里猛然一堵。
小下是他从小就带到大的,谁也没有他了解小下。
这况,莫非那什么气垫船会里有什么特别的人物
他想到方才小下似乎有提及薛姑娘
不行小下是李丞相家大小姐的这门极有可能改变他一生的婚事还没有定,万万不能出什么幺蛾子
长史摸了摸鼻尖,放软了声音,“下想要结交什么朋友都可以,只不过,注意好分寸便是。”
他顿了顿,“您和其他几位王爷不一样,他们都有母妃疼,有外家的势力保。而下你,只有你自己。”
这软绵绵的话,在陈王耳中听起来,彷佛像刀锋。
他收敛神色,认真地点点头,“是啊,我只有长史你。”
他可是在皇室这摊浑水中艰难挣扎求生的人,未来是青云直上的锦绣路,还是成为其他兄弟的人垫子,都看他每一步该怎么走。
步步为营,绝不能出错。
而朋友
虽然他无比期待有相濡以沫的好友,可也知道,那对他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天家无兄弟,皇子自然也很难有真心以待的朋友,是他太贪心了。
陈王收起了那欢腾期待的小眼神,一下子有些萧瑟的老成。
他叹口气说,“我有些乏了,先去躺一会儿。那个什么崔姑娘的事,长史你就看着处理吧。我不想见到她。”
崔丽丽怯生生站在陈王府丫鬟住的小院子里,有些不敢置信。
她来这里,是当陈王的女人的,将来她还有可能成为侧妃。
可这帮人却径直领了她到了丫鬟所,别说陈王的面,就是个当家的大管事的面都不曾见到。
领她进来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嬷嬷,看起来就很严厉的模样。
见她四处张望,脚却停着不动了,便喝道,“崔姑娘怎么还不走你的住所马上就到了,进去将包裹放下,换一衣裳,我再领你去张嬷嬷处听吩咐。”
崔丽丽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说道,“我要见陈王。”
嬷嬷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鄙夷,“姑娘托大的,陈王也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人”
现在的姑娘,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救命之恩以相许,也不看看你恩公乐意不乐意
她嫌弃地看了那崔姑娘一眼,心想,美貌不如下十分之一,居然也好意思玩这招
崔丽丽急了,“可是我是来报恩的怎么能不让我见见我的恩公呢”
叫她来的人分明说,只要见到她,陈王下就一定会留下她让她做他的女人的。
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嬷嬷笑得更大声了,“姑娘,你也知道你是来报恩的,下是你的恩公,又不是你是下的恩公。”
她的脸很快板了下来,“听说姑娘来皇城投亲靠友不着,下见你可怜,施恩容留你在这里做工,这已经是善举了。若是姑娘不乐意,那现在就请回吧。我们陈王府庙小,容不下姑娘这样心气高的人。”
崔丽丽的清秀的小脸又些发白,她柔弱的躯颤了颤,到底还是垂下了头,“不,我不回去。”
哪怕是先做丫鬟,留在陈王府,至少也有见到陈王的机会。
可若离开了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崔丽丽白着脸咬着牙,“我跟嬷嬷走。”
嬷嬷听了,冷笑一声,“那就麻溜地跟上。”
她心里却在想,这年头的姑娘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瞧那副委屈的模样,不知的还以为被虐待了呢
这子,到了张嬷嬷手里,少不得是要蜕几层皮的。
也是该好好治治这些没有狐狸精的本事,偏偏想当狐狸精的臭丫头了。
这边厢陈王府里闹起来,靖宁侯府中也不甘落后。
薛琬刚回望月阁不久,小花也从外头回来。
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