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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街头,行人头戴礼帽,高矮胖瘦,拄着文明棍,横穿街道,独轮车和自行车一起在马路上行驶。
20世纪初,德国人以观海山为界限,以北是华人区,以南是欧人区。
楚家在华人区,房子很大,坐北朝南,典型的北方建筑。
小小的木头门上坐着一块大大的匾额“楚宅”,推开门,进了垂花门之前由倒座房所居的窄院,这时外院。从外院过了二门就能看到好大一个院子,这就是内院,园中还有几口大鱼缸,里面存放着粮食,还留着几片被冻僵了的荷花叶。北方的冬天已经是很冷的了,下过的几场雪还依依不舍的压在丁香和海棠上。
暖暖的太阳光洒在正房里。正房的堂屋中排放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两旁设两把椅子,旁边还有几把椅子供客人做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和辆副条幅。
玘儿扶着夑儿下了车,就看见一排排的下人站在门口迎接他们会来了
下人一个个提过楚亦燊和楚亦赟的行李,把楚亦燊的往东厢房送,楚亦赟的往西厢房送。
夑儿问了一句:“你们兄弟俩不住一起啊?我看着大冬天的,明显东边的采光好啊!”
楚亦燊是长子,理应住东厢房。夑儿这个问题让楚亦燊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点了几下头敷衍过去了。
知道了夑儿和玘儿是客,下人门就把她的行李往西厢房搬,夑儿急了,对着楚亦燊撒娇说:“我不要住西边,我要跟你住在一起,西边一看就阴暗,我不要…”
那些下人听到夑儿这几句牢骚,纷纷偷笑起来,楚亦燊尴尬的摸了一下夑儿的头,凑到夑儿耳边悄悄的说:“乖啦,你先住下,有空我在跟你解释!”
夑儿撅着嘴,说,好吧!
夑儿这前脚刚进了内院,就看见一个圆滚滚的女人抱着楚亦赟哭叽尿嚎的:“儿啊,想死娘啦呀!儿啊,你这是不要娘了呀!我的儿啊!”
夑儿见状,迅速把手饭在了楚亦燊的前胸和后背,搂着楚亦燊的腰,嗓门特大的喊了一声:“oh!dear!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看你的房间了!”
楚亦燊刮了一下夑儿的鼻子,“走吧!”
夑儿转身又对玘儿说:“你去把咱俩的东西归置归置!”
玘儿惟命是从。
楚亦燊的房间还是蛮单调的,除了书就是书,桌子上厚厚一摞,枕头边也零星散落几本。
楚亦燊问夑儿:“你那句洋鬼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夑儿把房间转悠了一圈,发现实在没什么好玩的,手抄到背后,脚尖在地上一转,说,“就是亲爱的,我跟姽婳学的”。
楚亦赟的娘悄悄的问楚亦赟:“早听说他在上海相中了个姑娘,竟然也真带回家了,真是越发不成体统了!儿啊,那姑娘什么出身啊,我瞧着还会说外国话,神气的很!”
“哎!什么呀!她就是一流氓,偷抢拐骗,什么都干!”
“啊?”楚亦赟的娘眼珠子往东厢房转了几转。
“娘,你看什么呢?”
“奥,没什么,你爹忙完了晌午头就回来吃饭了,你好好准备准备,多讲一些在上海的事,让他开心。”
“行嘞!”说完,娘俩就回房去说话了。
2
下人早早就在厨房备上菜了,家里的两位少爷回来,一大家子都忙得不可开交。楚亦燊本来说带着夑儿到街上逛一逛,可上了趟厕所的功夫,夑儿就不见了。
楚亦燊问下人,又没有见过自己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有一个下人说她进了正房,楚亦燊赶紧跑进正堂去寻夑儿。
一看她不在客厅,楚亦燊就往旁边的书房走,边走边喊着夑儿。
一进书房,楚亦燊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