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燊找了一家西餐厅,点了两份牛排。
夑儿问他有哪两个问题,楚亦燊放下刀叉,说。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设一个圈套,把我弄进警局?”
夑儿喝了口咖啡,说,“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们第一次在船上,你为什么见了我态度转变的那么快,还要亲自把我送回我的房间?”
“我不是说了,你像我一个朋友,很重要的朋友!”
“什么重要的朋友,长辈还是晚辈?红颜还是知己?”夑儿穷追猛打。
楚亦燊抿了一口咖啡,说:“这跟我问你的第二个问题有关,现在你先把第一个问题解释清楚了。”
“好,那我在问你,那天我去黄公馆要回我丢失的东西,你为什么也在那里?”
“奥,那天啊!我爹托黄老板照顾我们兄弟,我们到了上海,理应最先去拜访人家啊!”
“真的?”
“嗯。”
“好吧,是我错怪你了。我这次回上海带了很值钱的东西,但是却被黄麻子给抢了。结合你在他家和船上的种种,然后我就误会了。”
“原来是这样,很值钱的东西,我能冒昧的知道是什么吗?”
“鸦,片。”
楚亦燊停了一下刀叉,说了一声,“奥”。
“要想富,贩烟土。你如果在上海滩呆的久了就明白了。”
楚亦燊笑笑,“那第二个问题,我想知道你的身世。”
“为什么?”夑儿问。
“因为那个人对我而言很重要。”
夑儿想了想,不知道从何说起,眼中也慢慢泛起了泪花。
“我出生那天,正好赶上八国联军侵华,你说倒不倒霉!后来啊,一群日本人路过,就听到了婴儿的哭声,然后他们就派出他们里面最小的一个,让他把我杀死,说要他锻炼胆量。然后那个小日本人进了屋子一看,看见两个女人下体沾满了鲜血,但是一个在那个…那个叫炕,对炕上,一个在炕上,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她…她双腿瘫在地上,下体血还一直流,整个上身向前匍匐着,一只胳膊压在身子底下,另一只胳膊就搂着我,满脸的泪水…”
西餐厅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淅淅沥沥的崩嗒着一两个雨星了,每一个雨点都狠狠的冲向餐厅的透明玻璃…
夑儿拿过楚亦燊递过的纸巾,擦了擦眼泪。
“后来,那个日本人不忍心杀害我,就求着他的父亲,留下了我。原来那一群日本人是他们家族的一个小分队,也是日本有名的安田家族,他们家里有好几个孩子,他最小,抢北京城的时候,哪个哥哥都不愿意带着他,害怕他分他们的不义之财。他从小就长的最好看,但身子骨弱一些,经常吃药,每个哥哥都不愿意带着他玩,他只能跟着他父亲,他深知被遗弃的滋味。救我那年,他二十岁,但看起来就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算算,今年他也应该都三十五岁了。”
“他们家后来整体回了日本,只有他自己来了上海,带着我。”
“他叫安田藤一,从小就教我认字读书,他说呀,学校里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还不如跟他学。他真的活的像个姑娘,不爱江山爱书房,每天都要读书。他每次喝完酒,就会跟我啰嗦他当年怎么救的我,他说那个房子里只有一张床,我娘是躺在地上把我生出来的,生完很快就咽气了,又是他拼了命保了我的命。他让我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要不然对不起自己这条命。我呀!我一开始是真的好好的读书,可是,侵略就是侵略,他也无非就是想把我培养成一个搅和社会的人,他就可以从中得利,然后在家族里也可以变成一个有地位的人!”
“那后来你又是怎么去的日本,我是指我们的相见?”楚亦燊听了夑儿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