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竟敢在我的地界绑我!”我脸贴着地面、向身后的人怒吼道。
那两汉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回鹘人,还真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了。”言罢,他们将我拽起、对我命令道:“自己站起来!和我们去见军使!”
军使?
我心下疑惑,却猛然反应过来:他们口中的军使,莫非是……刘景昭?
但两人不容我有多余思索,就连拉带踢地强迫我前进。
在被身后人驱赶着往城关方向走时,我脑子里忍不住开始胡乱猜测:莫非,那刘景昭趁张允伸身陷困境、自己把这个关卡占了?
不对,即便他是雄武军军使,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力。更何况……他还是张允伸的亲戚,张允伸的地盘不会轻易这样说被占就被占。
这样想着,我更觉自己不应在此地受到这样的待遇,于是一边冲他们喊:“放开我!放开我!”一边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
但我终究还是争不过这两名士兵,于是就被一路扭送着往前行进。
到了城关门口,那士兵终于松开了紧抓着我肩膀的手掌,于是我愤怒地扭动身子将他们彻底甩开、向前几步拉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而当我定睛看向前往,忍不住惊讶地睁大眼:在我面前的营地中央,张允伸正端坐在一把椅子上。而他身边站着的,则是曾算计于我的雄武军军使刘景昭。
张允伸,你从包围中逃脱出来了吗?
尽管我依旧介怀着之前刘景昭告诉我的关于张允伸亡妻的事,但见他平安无恙,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还是落了下来。
“二位将军,这里还有一个漏网之鱼。”那士兵在我身旁通报道。
漏网之鱼?
我无法接受这个词语,转头瞪向一边的士兵。
我本说服自己张允伸身陷重围、定不会动我的族人。但现下他就好端端坐在我面前,难道说……真的是张允伸趁我离开时,动了我的部族?
我脑中盘旋的想法令我自己都感到害怕,只因之前祖合热对我所说的话,却已对我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怎么是你?”刘景昭看到我这个本应待在他领地内的囚犯,惊讶地冲我喊道。
我冷笑一声,心想输了便输了,于是无所谓地直起双手还被绑缚的身子,对他道:“看来我是来错了地方。”
刘景昭正欲过来,却被张允伸一把拽住。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刘景昭的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只道:“她应该是不满意我的招待,所以自行回来了。”
“招待?”张允伸问着,视线停留到我一身被扯烂混着泥污的衣服上,“舅父可真是好生招待了我的部下呀。”
刘景昭听出了张允伸言谈中的讥讽,恼羞成怒地说道:“张允伸,我只是在帮你纠正你可能犯下的错误。”
“舅父,即便我称呼您一声亚父,您也没必要管我的私事。”张允伸面无表情地回他。而让人不解的是,张允伸虽身为刘景昭小辈,自始至终却一直坐在椅子上。
刘景昭一听他这么说,不屑地呿了一声、食指直直指向我对他道:“既然这是一个回鹘人,你就不应该收留她!”
“为何不能?”张允伸反问,“您可知培养一个汉人骑兵需要花费多少银两?而这些回鹘人就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他们就是现成的骑兵。”
“不要与我找借口,”刘景昭不耐烦地打断他道,“你好的不学,偏偏什么时候学会个假公济私?我知你分明是舍不得这个女人,才在这里与我狡辩。”
张允伸坐在椅子上、沉默地仰头盯着他的舅父。良久,他放弃般地合上双眼道:“没错,我就是舍不得她。”
听到张允伸这句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