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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个假笑,对他道:“骑马民族,本来就是利来则聚、利尽则散,哪有什么情分可言呢?现在我既已归义大统,自然与他们不再站在同一立场了。”

    刘景昭一听我这话,哈哈大笑起来:“你倒是很会说话,但倘若我不放你呢?”

    “将军若不放我,”我一字一句道,“只怕张允伸大人会因此事记恨于您。”

    “记恨于我?你把自己看的很重嘛。”刘景昭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笑道,“不过也有道理,你确实是允伸中意的那类女子。”

    我不明他口中的“那类女子”是指什么,于是沉默下来没有应他。只听他继续说道:“你虽是个胡人,性子却与允伸的发妻极像,如果允伸真的看重你,我倒也不奇怪。”

    发妻?

    我震惊于这两字,猛地转头看他。

    我的反应似乎正中他下怀,只见他意味深长地一笑,对我道:“那姑娘出身将门,与你一样、多刚强少柔媚。只因她太过能干、凡事都要自己拿主意,所以几年前她随允伸身陷围城、她竟偷偷出城去求粮草,结果……”说到这里,刘景昭长叹一声,道:“红颜薄命啊。”

    言罢,他又拍拍我的肩膀对我道:“姑娘,我和你聊这事也是为了让你明白,你于那张允伸也不过是个沉溺过往的替代品,要是不明就里地与他过多牵扯,最终害的也会是你。”

    我惊异于这一事实,而过往我与张允伸相处的种种细节,仿佛都被附上了额外的含义:他对我行为的束缚、对我不切实际的幻想、以及偶尔透过我在看别人一般的眼神,在这一瞬间似乎都有了答案。

    张允伸,你是在试图重塑一个与你妻子相似的人,来弥补当年的遗憾吗?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自己脱力地跪倒在地上。

    刘景昭俯视着我,他的眼神中带着怜悯。他对我道:“看来你已想明白,那你就呆在你该呆的地方吧。即便你说你与乌介可汗无关,但只要你身上流有回鹘的血液,在我的地界就休想逍遥自在。”

    说完,他一把松开我、拿出张绢帕擦了擦手心,就大步走出了这座专门关押战犯的围城。

    我还未从刚才的思绪中出来,就有一个士官走了过来,狠狠踢了我一脚道:“愣着干什么?快说你都会做些什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个趔趄扑向一边。这时,方才向我比划的女人跑了过来、护在了我的面前,用磕磕巴巴的汉语对那士官道:“大人,她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您就让她先去喂马吧。”

    那士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她道:“那你让她动作麻利点。”

    那女子忙点点头,随即把我拽到城内的马棚处、塞给了我一捆草料,低声对我道:“赶紧先做个样子。”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赶忙弯下腰把草料不停塞到马圈前的饲槽内。那后面抱着双臂监视我的士官见我已进入状态,就踱着官步走开了。

    我身旁的女人见他已走远,就“嗵”地跪到我面前,低声啜泣着:“殿下!没想到您还活着!”

    我见她如此,连忙将她扶起,问她:“你认得我吗?”

    “我曾是侍奉王室的侍女,您应该已忘记了。”

    我仔细辨认她的面孔,却怎么也不能在记忆中搜寻出相同的样子,只得道:“实在抱歉,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祖合热。”

    “祖合热,“我急切地问她,“你有看见我的两个随从吗?”

    “他们应该是在关押男犯那头,”

    我忙问:“那我有办法找到他们吗?”

    祖合热思索半晌,道:“晚上回营休息的时候,我可带您偷偷进去。”

    我得知我的两名族人无事,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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