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灵玉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他的面颊微微泛红,就连手也不知应该何处安放,“你,再胡言我就将你赶出去。”
“公子可真难伺候,真话不想听,假话也不爱听,那玥儿还是告退了。”樊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以为这样可以蒙混过关,安全地脱身。
可就当她要走时,男主又叫住了她,“慢着,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樊玥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水灵灵的杏眸似乎要沁出水来,她握紧了手中的东西,强装镇定地说道:“没什么,公子还不信我?我又不是鸡鸣狗盗之人,怎会拿您屋里的东西呢?”
“给我瞧瞧!”嵇灵玉今日是铁了心要看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了。
樊玥索性也不矫情地伪装下去,直截了当地问道:“公子真的想看,不会后悔是吗?”
她摊开了手,一件绣着棠梨花的小衣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展示在了男子的面前。
可嵇灵玉却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更加地好奇了起来,端详着亵衣出了神,“这是何物?”
樊玥扯了扯嘴角,毫不避讳地解释着:“这是女子穿在里头的亵衣,公子特地命人帮我做的,你如此好奇,要不然留在这儿给你仔细瞧瞧?”
方才试衣服时她才发现这衣服少了一件亵衣,所以便想不惊动嵇灵玉,不引起他的尴尬处境,才偷偷过来寻找,果然那亵衣被吹到了桌下才无人察觉。本以为可以不声不响地拿回来,哪知道被抓了一个正着。
嵇灵玉的脸上如同覆盖上了两道红霞,他局促地将目光转到了其他地方,仿佛多看一眼便是滔天大罪,“不不用了,你为何不早说?”
“我那不是怕公子害羞,所以难以启齿去问,只好偷偷过来拿咯,哪里知道你正在洗澡,撞个正着。”
没想到高傲的公子也有如此害羞的样子,樊玥忍着不笑,心中却已经乐开了花,她向前走了几步,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回过身意味深长地一笑,“还有公子下次沐浴一定要亮着灯,不然樊玥真的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反而冒犯了你。”
樊玥走后,嵇灵玉整理了衣服,气冲冲地推开了门,大声地喊道:“子衿,子衿!”
子衿从未见过公子恼羞成怒的样子,见他神色反常,大步流星地走上前问道:“公子,小的在这里,您有什么吩咐?”
嵇灵玉轻拍了一下他的头,秀气的眉毛皱成了一团,“你这小子,大晚上的跑哪儿去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训斥,子衿觉得无辜极了,“小的方才见这里没什么事,就去用了些饭,公子您找奴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明明他只是去用了一个饭,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公子如此生气?
嵇灵玉强装着镇定,叮嘱道:“下次本公子沐浴时记得守在门外,切记一只苍蝇都不要让它飞进来,否则惟你是问,就算用饭也端着桌子到门口来吃,明白了吗?”
见他径直走回了房间,子衿摸了摸头陷入了沉思,“是是是,可是这苍蝇又怎么得罪公子了?”
翌日,近侍走入了驿馆通报道:“大夫,魏国的驿官嵇灵玉来了。”
他前脚刚走,嵇灵玉后脚便进来了,使节目光平和,嘴边挂着淡淡的微笑,“这国宴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开始,你怎么提前过来了?”
嵇灵玉作了一个揖,随即又同他席地而坐,神色如常地回道:“徐大人虽是楚国人,不过国宴还是得按照魏国的礼仪举行,所以灵玉特地过来为你讲解下魏国的叩拜之礼。”
提前来驿馆,是因为他想弄清使臣到底是过敏,还是水土不服。
使臣目不斜视注视着他,随手又给他递上了一杯茶,“那便多谢嵇公子了。”
在他把手缩回的那一刻,嵇灵玉看到了他的手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