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开口,众人便像躲瘟神一般地忙着各自手中的活。
入夜,月色微凉,书房的门被“吱呀”一声地推开了,女子端着汤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嵇灵玉见状抬眸去看,“这是什么东西?”
这时樊玥盛上了一碗汤递到了他的手中,看了一晚上的书嵇灵玉这时倒是真的有些饿了,他拿起了勺子浅啜了一口,只听到少女又在一旁说道:“您今天为我说了话,还给了我清白,这是我亲手炖的枸杞乌鸡汤,补血补气的,在我们家乡坐月子的产妇都喝这个。”
还未下咽的汤就这样被嵇灵玉一口吐了出来,这樊玥八成是将他当个有孕之人。
而樊玥撑着下巴茫然地看着他,似乎觉得分外可惜,“公子怎么都吐了,这东西很补的,多浪费啊。”
嵇灵玉没有多解释,擦拭了嘴,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这并非是帮你,我只是怕府中乱了规矩。”
他不想让樊玥看到自己的神情有什么异样,拿起了竹简挡在了自己面前,又故意撇开了话题,“过几日大王要接见齐国的使臣,我必须在宴会上为大王解说。”
难怪他这几日到子时也不歇息,原来是为了几日后接见使臣做准备,樊玥凑上前问道:“学多国的语言那该有多难啊,我有什么可以帮到公子的吗?”
嵇灵玉从樊玥手中抽出了竹简,瞥了她一眼,“你只要不打扰我就行。”
“我现在会写很多字,我觉得我可以在你身边帮你做做记录,你就带我去王宫看看,我还从未见过。”樊玥心想着去了王宫或许她就能看见冯筠,她的祖父。
如今祖父的亲外孙女已经找到,虽然不知那人是不是樊凝,但是樊玥想他们应该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了吧,而她现在已经是樊玥,母亲的一切也都与她无关了吧。
嵇灵玉拿起了竹简,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倒是够胆大,王宫岂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樊玥委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可怜巴巴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醒悟过来,虽然她不再是冯筠的外孙女,可她依旧想一睹冯筠的风姿。
翌日清晨,嵇府有客人前来拜访,管家匆匆上书房通传,“公子,冯家的小姐过来拜访。”
他与冯凝只见过一次,没想到她竟然专程前来拜访,毕竟是恩师的外孙女,嵇灵玉并未回拒,“去命庖房准备小食和茶水送到花厅来招待小姐。”
“是,奴婢这就去。”
女子刚进门,嵇灵玉便闻到了馥郁的脂粉香,冯凝一袭冰蓝色的锦衣,外罩着飘逸柔美的禅衣,锦衣上的海棠花纹案若影若现,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精致的珍珠梳篦,美的不可方物,“嵇公子,冒昧前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她进冯府不到一月,却挥金如土c酌金馔玉,实在与冯家的家风背道而驰,可是冯筠却还是极为宠爱她,毕竟他自觉亏欠冯凝良多。
嵇灵玉面无波澜地站起了身,“小姐是恩师的外孙女也就是灵玉的家人,何必说如此见外的话呢?”
冯凝笑比清河,柔声地说道:“我听太公说你今日总是熬夜看书,所以给你送了一些补品和药材过来,这些可都是大王赏赐给太公的珍品。”
补药不过是人参c鹿茸,而嵇灵玉从不在乎这些,他收回了目光,“灵玉从不吃这些,小姐还是自己留着吧。”
“这些你可以不收,但是这支笔你一定要收下,我可是跑了好几家玉器店,才找来最适合你气质的笔。”冯凝从丫鬟手中接过了紫檀木的宝盒,里头摆放的是一支玉制的毛笔。
嵇灵玉淡淡地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问道:“这笔是翡翠所制的?”
听到他这样问冯凝眉眼一弯,炫夸道:“这可是上好的蓝花冰制成的,色泽清亮似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