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满头雾水,转过头看着男子,“颜大哥,何为分曹射覆?”
“那是文人士族常做的一种游戏,既是在瓯器具下摆放某一物件,出暗语让人猜度,或是各曹中以投壶之法,以箭矢数量计算,赢者出题。”分曹射覆同曲水流觞有相似之处,异曲同工,但曲水流觞只是酒觞停在何人面前便要作诗,而射覆玩法倒更有意思些,颜之卿只听鄢都的文人雅士都喜爱玩投壶c射覆c围棋c斗草c解连环以此为乐,听来倒是颇有意境,只是他从未玩过。
而潮春社此次举办的正是以投壶形式的射覆联诗,刚进屋内樊凝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屋社的正前方挂着一张巨大的山水图,高山瑰丽c长流浩瀚。
二楼的雅间为看官所建,他们坐在扶栏旁品茶赏诗,左右两旁种着苍翠葱文竹,单看底下的定窑白瓷花盆便知这绝非是普通的诗社。
屋内铺着蟠螭纹案的地毯,黄花梨的大案上整齐地摆放着竹帛和布书,布书上有文人所写的书法和丹青。案上正坐着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子,他眉目如画c面如白玉c长发如墨c薄唇似含桃,穿着一件淡灰色的锦衣,胸前的墨竹若隐若现,若说颜之卿是白雪,他就是天上的云霞,他只是坐在那里就如同光芒普照,他的双眸就如同雨后初晴的蓝天一般澄澈。
众人将青铜所制的壶器搬了上来,只见男子点点头,投壶的时间便用漏刻开始计量,获胜的左侧便优先开始出题,“六月食郁及薁,覆一字,射葵一字,共对六字。”
任何诗句中重叠上句相同的一字,并且含有带有上句命令必须加在诗中的一词。
右侧的人也派出了一个代表,解答道:“七月亨葵及菽,共对七字,射月字。”
樊凝第一次看到用这样的联诗大赛,她曾也听曲水流觞,倒不及这有趣,不过曲水流觞讲究的是意境而这方法更主意乐趣,她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眼下还是父亲的事情要紧,“颜大哥,若是我们能答得上来说不定就能同令史说上话。”
颜之卿多少也是读过几日书的,他点点头,胸有成竹,“我尽力去试试。”
坐在左侧拿着折扇的男子便是令史,他虽平日与尸体打交道,但是也喜欢吟诗作对,他为人爽快洒脱,从不在意贵贱高低之分,这一点从他脸上便能读出。
记录名字的是名女子,名叫红娥,她穿着红色的纱衣,眉目清秀,声如空谷幽兰,“君子可是来射覆的?”
诗社本就是有才学者不论寒门士族,有才学者均可参加。
颜之卿似乎下定了决心,重重地点点头,“正是。”
持扇男子哈哈一笑,慢步走上前,“那便加入灵玉你的曹中如何?”
嵇灵玉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点头,他是个少言寡语之人,只因他觉得话多要留在有用之时。
而颜之卿的加入气氛更活跃了起来,左侧为持扇男子的队伍,而右侧是为嵇灵玉的队伍,此时又左侧开始重新提诗,“今楼望月人不归,斜七字。”
颜之卿面色坦然而沉静,“斜月沉沉藏青山。”
几番联下去右侧对的更出彩些,而左侧的代表显然极为不满,持扇男子没想到刚来之人却能轻松应对。
“方才都不算,此轮开始对五字。”
“离家日趋远,缓字。”
男子显然并不甘心,这才加深了难度,可颜之卿并没有被难住,仍然从容不迫,“衣带日趋缓,日对五字。”
他的才华樊凝第一次看到,她虽然不懂诗中之意,却有仰慕作诗之人,因为在她眼中他就是诗。
一回合结束,重新开始计时投壶,这次是右侧出诗,颜之卿嘴角微微上扬,走上前,“常忆山中日月,常对五字。”
方才那男子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