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宋奕在沈瑜的房门面前站住,敲了敲:“沈姑娘,起了吗?”
没人回应。
又敲了敲。
宋奕侧耳细听了一会儿,终于推开门。
屋里的陈设跟昨日并无变化,他将手里的汤药放在桌子上,走到床榻旁边,伸手摸了摸被褥。
凉的,看来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宋奕将窗帘拉开,阳光飞快的窜进来,空气瞬间清新。他从袖口里掏出一本书,坐在桌前翻阅着。
大概呆了两个时辰,一阵风从后边吹过,紧接着是关窗户的声音。
“你在等我?”
宋奕放下书,道:“我是来给你送药的。”他摸了摸碗底,“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沈瑜迅速的堵在他前面:“你就不怕我不回来了?”
宋奕:“可你还是回来了。”
“我欠了你人情。”
沈瑜将身上的包裹扯下来,从里面翻出一个暗灰色的钱袋,“你给我的那个钱袋我给别人了,这里面是我现在全部的家当。”
她将东西塞进宋奕怀里,道,“你不是想让我留下来吗?好,我在这王府待上一个月,算是我还给你的。”
她昨天出城找到了千里和魔教的人,既然黑木崖没有什么事,她就得留在京城继续找那把宝剑。
于是她去茅草屋拿回了东西,还在那边睡了一觉。想来想去,最近这段时间的确留在王府比较好。
不就是一个月吗?沈瑜扫了一眼他怀里的瘪瘪的钱袋,理论上来讲,她还赚了呢。
宋奕弯了弯眼角,将桌上的瓷碗端起,就要绕过她朝门口走,沈瑜想去拿,宋奕轻轻松松的躲了过去。
“不是说给我的?”
“我去给你热热,”宋奕道,“小姑娘喝凉的不好。”
宋奕出去之后又细心的把门带上了。
不得不说,这家伙倒是神秘的很,明明是个皇亲国戚,武功和内力却都这么高。
沈瑜这时候才有时间细细打量这间房。
桌子,镜台,全是原木做的。朝南的窗户正对着一潭湖水,湖水上面驾着一个小亭子。
那个亭子沈瑜去过的,她就是在那里将假宝剑扔给了宋奕,还割伤了他的脖颈。
风吹过来,沈瑜双手垫在下巴上,闭着眼睛感受。沈瑜享受了一会儿,便慢悠悠的朝旁边的镜台走去,拿起四四方方的妆奁,左右看了看。
她长这么大,还没用过。
沈瑜把东西打开,近距离的闻了闻,鼻子一养,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喜欢吗?”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沈瑜猛地回头,拳头就打了过去!
宋奕准确无误的抓住她的手腕,用另一只手轻轻的将她的发拢到耳后。
“其实你可以对我稍微温柔一点的。”
沈瑜:“松手。”
宋奕笑了,果真松开。
别看这三王爷长得像个翩翩少年郎,其实骨子里住着个登徒浪子。
沈瑜将手里的妆奁放回原处,发现在门口站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的丫鬟。
“她叫蝉衣,”宋奕说,“以后就由她来照顾你的起居。”
沈瑜:“我不用别人照顾。”她说,“我可以做你的暗卫。”
宋奕摇头:“这是在京城,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你魔教教主的身份,你要听我的。”
他将刚热好的药汤递过去,道:“在他们眼里,你就是我刚捡回来的一个小姑娘,不是江湖中人,更不是魔教教主。”
沈瑜屏息凝气,将药汤一下喝了个干净。宋奕适时的送上蜜枣,她毫不客气的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