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情居然愉悦了起来,大概是因为这风没配合着雨进化成妖风。
要跟秦林比乐观,陈楼都甘拜下风。
周至言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笑起来的时候真不好看,眼角皱成一堆。
秦林撑开伞,瞅着离他三步远的周至言,眼里还有没褪去的笑意,对他说:“宿舍就这一把伞,将就将就。”
这把伞是秦林的,江南转系后就他跟陈楼两个住着,至于陈楼,在弄丢秦林第四把伞后他依旧连把伞都没有。
周至言点了下头,半点不变扭的委身和他共伞。
这一路变得很无话。
周至言也没再戴耳机,悠悠的走着。
“你挺喜欢易碎的吧。”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周至言脚步一顿,神色依旧,脑袋一歪,懒懒回了一句:“是啊。”
秦林撑着伞的手就在面前,周至言心想他的手还是这么丑,不,比上次还更丑些。
周至言看着裹着茧子的手还冻得泛着红,估计再这么下去得长冻疮。
眨了眨眼,听到旁边沙哑的男声:“嗯,看得出。”
周至言心想就你这榆木脑袋能看得出什么?
周老板心里想的跟嘴上说的总是不同的。
面前微微笑,又搭了一句:“是么。”
这话不是反问,是结束。
易碎对于他来说,无论拥不拥有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而特别的东西周老板从不与人分享。
这么一答,两个人又安静了。
走着走着,周至言才察觉不对,低头一看,鞋带松开了。
雪白的鞋带粘上了泥,看上去一块黑一块白的。
周至言有点小洁癖,皱了皱眉,正犹豫着要不要弯下金贵的腰,给这两条自行染个色的鞋带绑个活结。
犹豫间,手突然被塞进了一把伞。
周至言诧异的抬起头,秦林说了句:“先拿一下。”
看着他在自己脚边蹲下,他好像感觉到鞋带一紧,这些敏感的触觉让周至言有些新奇的体验。
这些年周至言不是没谈过恋爱,也不乏有亲密接触,可第一次有人这么自然而然的蹲下为他系鞋带。
他低着头看他,正好能看到他乌黑的头顶,周至言第一次发现他居然有两个发旋。
秦林用这两根鞋带换来了周老板居然自己开了话题:“你是早产儿?”
秦林一愣,然后点头,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周至言笑笑,又不说话了。
秦林接过伞,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舌头顶着牙槽,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从周至言手里重新接过伞。
感叹自己身为中文系的一份子却没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
周至言突然又开口了,说:“十二点了。”
秦林一怔,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周至言又补了句:“你回不去了。”
本来想说要不要我给你开个房间,却听见秦林说:“回得去。”
语气平平,听着还挺肯定的。
“宿舍的防盗栏厕所那边坏了,没修。”
秦林普通话挺标准的,没带什么口音,只是音色有些沉闷。
周至言听懂了,这是要爬墙啊。
两手一摊,既然人家已经有了打算,他也没那份心再管。
本来就没离多远,没一会就到了宾馆门口。
宾馆前台本来趴在桌子上睡着,耳朵还坚持工作着,听到声音,立马坐了起来。
周至言很礼貌的对她笑了笑。
深夜里,温文如玉的少年轻轻的对她绽了笑容,像聊斋里的书生在黑夜里在她的心里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