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

    不久之后。

    “师父，师娘。”张洋提着一堆东西回来了。有一只烧鹅，两只活鸡，一篮鸡蛋，还有一些蔬菜水果。

    “阿洋，你这是？”叶问和张永成愕然。

    “烧鹅是午饭，另外这些东西是给师娘补身体的。”张洋把东西放下，擦擦汗，笑道：“我看师娘气色不太好，应该是长时间的缺乏营养造成的。平时还好，但现在师娘怀孕了，应该多补补。这两只鸡拿回去炖一炖，鸡蛋每天吃两个，蔬菜水果每天都吃一些，合理搭配营养，对师娘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有好处。”

    “阿洋，你……”叶问和张永成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作为一家之主的叶问更是对张永成心怀愧疚。

    “师父，师娘，什么都别说了。”张洋露齿一笑：“徒弟孝敬师父和师娘是天经地义的。不是要吃饭吗！我都饿了。”

    张永成看着他，抿嘴一笑。叶问愣了下，旋即大笑：“好，吃饭，吃饭。”

    叶问和张永成已经很久没吃过荤腥了，这只烧鹅直接被他们消灭了大半，吃的肚皮胀。张永成本就隆起的腹部更显得圆滚滚了。

    饭后，张洋本想帮张永成收拾碗筷，却被张永成拒绝了，说这是女人的事，男人不要碰。叶问也泡了一壶茶，道：“阿洋，坐下，陪为师说说话。”

    “是，师父。”

    这个时期的人还保留着大部分的传统，张永成的贤惠在这个时代很常见，只是像叶问这么疼老婆，又落得下面子的男人却比较少见。在张洋看来，叶问这种男人不管放在任何时代都吃得开，没有女人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阿洋，喝茶。”

    “师父，我自己来。”

    以前叶问喝茶，用的都是瓷杯，茶也是好茶，就算不名贵，也非常讲究。但现在生活所迫，就只能用玻璃杯了，茶叶也是便宜的下等茶。

    没有人会笑话，因为在这个不幸的时代，绝大部分人都差不多。

    “阿洋我看你谈吐斯文有度，应该读过几年书吧！”叶问端着茶杯，笑问道。

    张洋略作思索，道：“读过十四年。”

    幼儿园两年，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一共十四年。

    “哦？”叶问有些惊讶：“读了这么多年书？是在国内还是国外？”

    “国内。”张洋道。

    “看来你家学渊源啊！”

    在这个时代，国内的教育还比较落后。读得起书，读得起十几年书的，几乎都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最不济也是地主家的孩子，而且必须是诗书传家的地主。所以叶问推断张洋必然是颇有家学的家庭出身。

    叶问也是大家公子出身，当年住的是私人院落。后来日军侵华，把他家的房子收走当办公楼使了，由此可见叶问家的房子有多宽敞，多豪华了。

    现在遇到一个出身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脾气性格和自己也有几分相似，叶问心生亲切，问道：“阿洋你是哪里人？”

    “我是湖北左小右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简单的回答问题，至于叶问怎么理解？那是他的事。

    “江南之地，自古多才子叶问感慨道：“难怪阿洋长的那么秀气，

    “

    阿洋，既然你是北河人，怎么到香江来了？”

    张洋沉默片刻，低声道：“双亲亡故，就离开了那个伤心地。”

    “阿洋抱歉。”叶问不太习惯安慰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啊你，总是问到别人的伤心事。”张永成走了过来，先是责备叶问两句，随后看着低头默然的张洋，带着几分母性的光辉和慈祥，柔声道：“阿洋，人死不能复生，别太难过了。若你父母有灵，也一定不希望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