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只要是在江湖上厮混过的,甭管三教九流,书生侠客,只要能闯出名头的,无不对这一点有着清楚的认识,没这一点儿认知的,要么已经凉了,要么,便就正在凉的路上。
能够闯出“蛟覆海”的名头,蒋文自然不会含糊。尤其是云舒已经展露出了手段,他要是在没有对双方强弱有一个清晰的定位,他也混不到太湖水盗几千号人的三当家了。“剑中仙”云舒声名在外,一些喽啰或许不曾听闻,但他却是清楚地。是以,云舒诚然挑衅,他却不得不“唾面自干”,小心的赔上了笑脸。
“我道是谁,原来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剑中仙’云大侠,恕小的眼拙,不识尊面,还请勿怪。不知云大侠莅临太湖,可有要事吩咐……”照着蒋文的本意,自然不是定要对云舒如此卑躬屈膝。只是云舒上来便已经表露出不善的来意,他自忖船上的这几十号人,大约还不够对方一剑杀的,索性虚与委蛇,陪上笑脸,将云舒匡住,至于回头是召集大伙儿一起围攻还是等自己脱离云舒攻击范围之后想办法凿沉舟楫,一切都好说,总之,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只是他心中算计的极好,表现得也恰如其分,奈何有句俗话说得好,叫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云舒看似张狂,丝毫没有给蒋文面子的口吻,蒋文自己忍了,他手下的一位小弟大多数也都不是傻子,一个个只做怒目状,却是一言不发,等候自家三当家的决断。然而却有一位名唤做曹七的水手,却是个莽撞性子,平日里偏偏爱听人说唱戏文,旁的什么也没学到,但那一句“主辱臣死”却是让他牢牢记住了,并且深以为然。而此时的情形,可不就是他的“主子”,三当家被对面那个看着斯斯文文的给羞辱了么?
“小白脸,说啥呢,竟敢不将咱家三爷放在眼里,活腻歪了……”曹七上前一步,大声喝道。只是一句话没说完,脑中才回荡起自家三当家那近乎卑躬屈膝的态度,饶是他脑袋一根筋儿,也是感觉到不大对劲,下意识的便闭上了嘴。
果然,在他闭嘴的当儿,太湖水盗的三当家蒋文已经先回过了头,瞪着一双老大的眼珠子,正自恨恨地盯着他。见着这恶狠狠地眼神,曹七由不住心头发凉,下意识的便后退了几步,口中嗫嚅道:“三、三当家……”
“闭上你的鸟嘴!”蒋文近乎咆哮的一声大吼,显然也是惊惧到了极点,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自家这没眼色的东西连累,触怒了对方,一个不好交待在这儿了,那叫什么事儿?他可还惦记着烟雨楼的姑娘白花花的身子呢,可还没有活够!
斥责了自家小弟。其实要不是怕更加丢人现眼,也怕失去了人心,他可真想一刀砍了这没颜色的玩意儿!转过头来,却又对着云舒陪笑道:“云大侠见笑了,手下人没什么见识,在下这里先替他给你陪个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且饶过他一回吧。蒋某这便吩咐下去,备上好酒好菜以作赔礼,另外,云大侠有什么事情只管招呼一声,旁的不敢说,这太湖地界儿,定然好使!”
对这蒋文,云舒还真是刮目相看了。一番话,看似低三下四,其实并没有真个折腰,三言两语间,还教云舒全然没有借口发作,便是要继续找茬儿,也难以在道义上立足。毕竟云舒声名在外,有些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几乎就全然被蒋文几句话拿捏住了。
“蒋当家的客气了。贵属也是护主心切,云某何来怪罪?不过此行搅扰,还真有事要麻烦蒋当家的,就是不知,蒋当家的愿不愿意帮这个忙了。”
蒋文心中一个咯噔,暗道:“果然,这厮来者不善,别有图谋,却要小心应对才是了。”口中却是打了个哈哈,笑道:“云大侠有何吩咐,只管道来便是。只要力所能及,蒋某绝不推辞。”言下之意,便是若是力有不逮的事情,那就不用说了。至于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