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还以为你们得走多久呢，原来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四之事如何了”     叶宜繁双手撑在身后，身子后仰，她稍稍抬了抬脸，头顶上蓝天白云，一片悠然，风吹打在脸上，竟然带着一股青草与湖水的味道。     叶宜繁没有回答季青舟的问题，而是轻声说“方才见你们一同放纸鸢，真是赏心悦目啊。”她轻轻阖上眼睛，风吹动着她的长睫。     一阵沉默。     季青舟与牧泱看向叶宜繁，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沉默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此时的叶宜繁与平日里的她不太一样。     牧泱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却听到叶宜繁说“谁怜青叶观后纸鸢年年往，今朝复来年，只求一见青檀袅袅不歇。”     牧泱闭嘴。     大概猜想得到这与青叶观中的那位冷观主有关系。     叶宜繁自嘲般一笑，想起了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前，冷月寒还不曾是青叶观的观主，而她却已经是人界的叶天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无意间相识又相知，两个人也是如同今天这个春日一般，也是如同今日的季青舟与牧泱这般，在此处放着纸鸢。     叶宜繁还记得那日的纸鸢，飞得很远很远，可是后来断了线，再也没能够找回来。     想起了许多年之前的事情，叶宜繁心有感慨，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偏过脑袋来朝着牧泱与季青舟笑了笑说“放心，冷月寒不肯放四姑娘，就是在等我这一个人情。”     她目光垂下，略显失望地继续说“等这一个人情用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啊。”叶宜繁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最后也只是轻笑了一声，“不过也好。”     季青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可是在听到叶宜繁这一句“不过也好”之后又咽了回去。     只是说了一声“多谢。”     后来的事情很是顺利，冷月寒向皇帝说已经抓到了始作俑者，并且已经处置了，而老四也是受了刑，此事便算是了了。     老四从青叶观出来的那一天，路过长街十里，遇到了一个喝醉的人，眼神迷茫，满怀心事，是叶宜繁。老四将她带回了她的府邸之中，这样，老四才到客栈去与季青舟会和。     却不想，还没有到客栈外，就遇到了莫长亭。     一身华服，模样聘婷。     老四愣了愣，才想起来自己是许久不曾见到过莫长亭了，上一次见到是什么时候来着老四垂着眼眸想，想起来了，是上次莫长亭央求她毁龙脉的时候。     此时想来，却是真的有些傻。     古籍上记载的，谁知是真是假，莫长亭傻，而她也是傻。     老四垂眸整了整自己的衣裙，朝着莫长亭走过去，莫长亭眼睛红了红，稍稍哽咽，她比老四矮了一些，看老四的时候稍稍抬眼，看起来有些委屈与可怜。     老四心软了许多。     感情之中的事情，是不是真傻，只有局中人才知道了。     “长亭。”老四唤了一声。     莫长亭点头，头上步摇叮铃作响，老四微微笑了笑，伸手理了下她耳畔的碎发，目光温柔地说“我无事，不必自责。”     莫长亭使劲地摇着头，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咬着下唇不动。     牧泱在客栈楼上，开窗一看，便见到了客栈之外的老四与莫长亭，牧泱眨了眨眼睛，转过头去让季青舟也过来看。     “旁人之事，与我何干。”季青舟说。     牧泱暗戳戳地给季青舟让了一个空位出来，刚刚还说着“与我何干”的季青舟快步走了过来，盯着下面的两个女子。     老四与莫长亭说了许久，莫长亭也只顾着听老四的话，却也不怎么说话，老四早就察觉到了季青舟与牧泱的目光，此时往后一看，又慢吞吞地回过头来，对莫长亭温和地笑着说“过些日子，我还得回仙界去受些罚，不过不必担忧，不过是面壁些时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