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原来师姐眼中是有她的。

    季青舟蹙眉问：“怎么回事？怎么心不在焉的？”

    牧泱偏过脑袋去，然后推开季青舟，往后退了两步，没有回答季青舟的话，而是一股劲地提着龙脉之事，季青舟知道牧泱，她这般说话，就代表着更加有问题了。

    季青舟强势地握住牧泱的手腕，因为用力太大，竟然让牧泱的手腕红了一圈。

    牧泱心头一酸，眼圈竟然漫漫红了起来，一滴眼泪掉在眼角，要落未落的，像是一滴冰珠子似得挂在眼角处，季青舟看了别提有多心疼了。

    “怎么回事？”季青舟又问了一遍。

    牧泱那滴眼泪终于是挂不住了，她微微动了动法力，就将季青舟给挣脱开了，她紧咬着下唇不说话，眼泪一股劲儿地往下掉。

    季青舟可心疼坏了。

    就像是那一年牧泱刚入门时，她摔在地上哭得厉害，季青舟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她的面前哭，那眼泪像是雨一样不停。

    她当时便心软了，伸手去将牧泱给抱了起来。

    就算是在此时，她见到牧泱哭，依旧会那般难过心疼，她动了动手，将牧泱揽在怀中。季青舟身上的冷香与淡淡的血腥味道传入鼻息，那血腥却不像是旁人那般浓烈，倒是像沾了冰霜一般，淡淡的味道。

    牧泱一时间就没有动了。

    她听到季青舟在她的头顶说：“别哭，我在。”

    牧泱抽噎了一下，就真的没有哭了，季青舟说这句话本来就是冷冰冰的，可是于牧泱而言，这一句话像是隆冬霜寒，却乍然见寒梅开放。

    对，季青舟便是那支寒梅。

    经霜傲雪，凌寒留香。

    牧泱咬着牙，终于是问出了那一句一直想要问出的话来：“师姐。”她从季青舟的怀中露出一双水汪汪还发红的眼睛来，直勾勾地盯着季青舟，“师姐，若有一日，你我终将对立，你可会杀我？”

    季青舟一愣。

    她与牧泱上一辈子不就是这般吗？

    她被人陷害沦落魔道，而牧泱却被逼着要斩妖除魔，到了最后那一刻，季青舟与牧泱都是在被人所算计之中的，何其悲哀。

    她与牧泱兵刃相见，自相残杀是被人预算好的。

    她当日并不是想要攻上仙界，而是受人欺骗，说是牧泱在光荣门之中替她受尽苦难，走火入魔将要被人送上斩仙台，她才会去光荣门的。

    旁人以为她是想要一统三界，却不知道，她不过是为一人而入山门。

    却不想，上了光荣门，却没有一个人肯告知牧泱的下落，到最后，她终于是见到了牧泱，却是那般用剑指着她的牧泱，那把剑，是她亲手做的，牧泱替她取名摘星。

    揽月摘星。

    季青舟怎么会不明白这般心意。

    可上一世，终究还是错过了，也是误会了。

    季青舟抱着牧泱的手紧了紧，“怎么会杀你，若是有人伤你一分，我也要他偿命。”许是心酸，连声音之中都带着一丝哽咽。

    牧泱听不出来，可也是被季青舟这番话而有所感慨。

    季青舟是在乎她的。

    她捏紧了衣角，张了张嘴：“师姐……其实我一直……”

    季青舟微愕，这这这是要准备告白了吗！季青舟脑海之中疯狂回忆起自己准备着的台词，等一会儿牧泱告白完之后不失面子的应对。

    来吧来吧，季青舟跃跃欲试地看着牧泱。

    牧泱脸上红着，眼睛也是红着，看起来别提有多可怜了。

    她涨红了脸，就等着说出“喜欢师姐”四个字来，终于，她下定了决心正准备说出口时，不远处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啊！小牧泱！大师姐，终于找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