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下来，安稳地站在地上，方才的通道已经完全消失不见，此时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个封闭的寒铁空间，空间狭小，季青舟甚至能够听到牧泱浅浅的呼吸声。

    然后她又多听了两声。

    方才搂过牧泱腰的手似乎还留着那软绵的触感，就像是牧泱这个人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抱一下。

    牧泱伸手在这寒铁上拍了拍，又用法术试了试，却见寒铁像是一团棉花似的凹陷了下去，却又很快地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师姐……我们该怎么办？”

    季青舟走到牧泱的身边，“莫怕，总会有出路的。”

    不管是经历多少，牧泱还是同从前一般，还是那个总喜欢跟在她的身后，软软地问她该怎么办的小姑娘，季青舟很喜欢这般感觉，就像人事变迁，可是她心头的那个人，无论何时最信任的都是她一般。

    许是季青舟的目光太过于灼热，牧泱抬起头来，看着季青舟眨了眨眼睛。

    “师姐，我不怕的，与你在一处，便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嗯。”

    少女那一句话萦绕于季青舟的心中，不免多了些感动，她歪了歪脑袋，不让牧泱看清楚自己脸上的表情。她站在远处许久，牧泱又唤了她一声，她这才回过神来。

    她将乾坤袋给拿了出来，从中取出一个画轴来。

    牧泱眼睛一亮：“师姐……？”这幅画不就是那日在宛都皇城画的那一副吗，这就是牧泱心心念念想要瞧上一眼的画！

    季青舟将画扔到牧泱的怀中，然后做出毫不在意的模样，假装转过身去查看这个空间的信息。

    “这幅画不是一直想要看吗？现在给你看了，还愣着作甚？”

    牧泱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打开画卷，画上铺着笔墨香味，应当是季青舟带去的那块神墨的清香味道，浅香盈盈，嗅了一口，便觉得心中澄净了许多。

    牧泱笑着将画给打开，饶是早有准备，可还是被这画给震惊了一下。

    画像之上栩栩如生，连她脸上的浅红都绘得清晰，画中的她像是对着喜欢的人一般，露出一丝浅薄而又羞人的心思，那般心迹，表露无遗。

    身侧明灯千万盏，又纷纷落进了季青舟的眼中去，此时牧泱有些不确定，季青舟的眼中是否有她。

    心中却也是更加担心 ，季青舟是否早已明了了她的那般心意。

    那可是仙界高高在上的青舟仙子，千百年来无一人敢亵渎，牧泱也是收敛着自己那小心意，生怕自己这般心思将季青舟给玷污了。

    牧泱也曾想了很多，大抵不是怕玷污，而是总觉得自己配不上。

    配不上那般霁月清风的青舟仙子，也更怕，季青舟从此弃她而去。

    牧泱垂了垂眸，将画给收了起来，季青舟还以为她会多看一会儿的，却不想这么快，季青舟接过画来，放回了乾坤袋中。

    她很想要问一下为何不多看一会儿，可是碍于面子，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牧泱心情颇为失落，便看着季青舟不动，见到季青舟未曾理会于她，便自己一个人缩到了狭小的角落里去了，牧泱小小的一只蹲在角落里不动，四周都是金光，唯有她一处是黑的。

    少倾，安静的空间里响起了季青舟的声音来：“这大概是百缎寒铁，刀枪不入，水火……”季青舟说话忽然就顿住了，因为她回过头去正好是看到了牧泱。

    一个人可怜巴巴地蹲在角落里。

    只有季青舟说话的时候才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季青舟。

    季青舟心里就被揪了一下。

    哎哟喂她的小可怜啊！

    季青舟大概是猜到牧泱是因为她难过了，她不禁皱了下眉头，将手中的金光给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