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与等人的行动十分迅速,几分钟后,苏沫就已经被推着出了病房。与她来时相比,此时她身边那些穿着制服的万安随行,已经增加到了几十名。人人都带着大包小包,一派忙碌的景象。
此时天已暮色,光芒暗淡,路边亮起了灯,因为草木茂盛的缘故,飞虫在灯光附近聚集飞舞。
苏沫注视着那飘游不定的蚍蜉,心中有点茫然。
又要走了……
她才在绿森呆了半天而已。
这样的,辗转着一处又一处,与这些朝夕无定的小飞虫,好像也没什么分别。
人群浩浩荡荡,等到绿森门前停泊的车启动,一道人影急急忙忙的追了出来。
孙冼冲到门口,只来得及看见一道扬起的车尘。
他愤愤然的捶打了一下绿森的石碑,浑身挂着的各种小挂件叮叮当当的响。少年咕哝一句:“居然跑了……可恶!”
他又看了半晌,才悻悻然收回目光,带着一种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失落心情,孙冼慢慢的返回病房。
他走得很慢,没头没脑的,没正确的返回壬栋,倒是一头撞进了盛权镜所在的休息室。
少年推门而入时,室内仅有盛权镜一人,青年端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份病例,正是苏沫一个下午的检查结果。
——虽说王教授当时拒绝了盛权镜的提议,但在绿森所检查到的结果,到底还是到了青年手里了。
见孙冼进门,盛权镜放下病例:“怎么了。”
“镜哥,”孙冼打起了一点精神,“你在这里啊……哎,万安集团那群孙贼,带着那女孩走了。”
“走了?”
盛权镜反问了一句。
“是啊。”孙冼抱怨道,“走得可快了,我才得到消息呢,跑到门外,他们都已经在车上了……真是的,既然是要入疗养院的病人,要她跑来跑去的,这不是白折腾人吗?”
“……”
盛权镜沉默。
半晌,他轻笑一声:“别太担心了,阿冼,会再遇见的苏小姐的。”
他安抚道,却见孙冼忽然脸色苍白。
“镜哥!”
少年大喊一声:“你的胸口……危险!”
盛权镜低头一看,只见一个红点,落在他的右胸上。
“是红点准星!”
孙冼神情绝望:“快趴下……镜哥!”
随着他的话音,窗户轰然碎裂,一颗狙击弹正面击中了盛权镜的胸口,青年哼都没哼一声,瞬间倒了下去。
……
…………
夜色渐浓,同一片夜空之下,苏沫正蜷缩在车内,透过车窗,看着窗外变换的风景。
此时车队已经离开郊区,两侧的建筑物越来越密集,显然是往城市中央进发。
苏沫一眨不眨的看着所有掠过她眼前的景物,心中颇有些惊叹。
——她依稀记得,她的中学时代是在明珠市度过的,那时的明珠市,可远没有如此繁华。
等到车辆从市中心的高架桥上经过,周围一片连绵的摩天高楼,异常宽阔繁华的街道,又给予了苏沫新一轮震撼。
……总觉得已经认不出来这个城市了。
苏沫心知这是自己与时代脱节所导致的。说来说去,她究竟为什么会神秘的昏睡十年呢?
进入市区之后,车速便渐渐放缓,又过了约二十分钟,周边的建筑倏然稀少起来,高楼稀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又一片民居。
渐渐地,连居民楼都开始减少,变成独栋的别墅。
“苏小姐,”张与轻声道,“我们就快到了。”
此时车速已经降至60码,苏沫能很清楚的看见远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