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权镜神色自若。
他看向少年,笑容甚是有礼:“这位是?”
少年则轻嗤一声,没理会盛权镜,只是对楼湛说:“别为丧家犬耽误太久。”
说罢,他朝连廊的岔路前行而去,几名随行蛮横的为他分开人群,盛权镜险些被撞上,而少年则不管不顾,扬长而去。
几乎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的背影,半晌,还是楼湛先开口:“失礼了,镜先生。”
盛权镜笑笑,语气十分宽容,“那位是苏小姐的弟弟?”
楼湛只简单的回答了一句:“不是。”
他没有解释更多的意思,只意有所指的:“镜先生还是多关注自身为好。”
盛权镜含笑回视:“好说。”
他们又互相对视数秒,楼湛不冷不热的:“那么,我就告辞了。”
他转身离去,随他而来的人浩荡开拨,而盛权镜则立于原地,微笑注视着万安集团的人远去。
转过回廊,再往前走一段,绵延的紫藤花架下,先前离开的少年正等着。
他站在一处花木茂盛、颇为隐蔽的角落,随行之人则站得远远的。
少年面无表情,目光朝远处的建筑投去。
那里正是蒙栋,即苏沫所在的病房。
听见响动,少年转过身,似笑非笑的:“来了?”
楼湛对助理吩咐了一句:“把东西送过去。”
便拄着手杖,慢慢行至少年身边。
他表情莫测,半晌,才冷然道:“现在并非萨利沙家族监护的时段。”
“可我也没有打破规定呀。”少年笑吟吟的,“你看,不管是我,还是秦沉月、雷明那两个蠢货,都没有插手你的安排,哪怕你如此无能,这么快就让一只苍蝇,凑到了姐姐的身边。”
他在言谈中毫不客气的贬低了秦、雷二人,至于顾怀辛,显然则不被这少年看在眼里,连提都没提。
“看看,这就是你为姐姐安排的地方,”他又接着道,“只要交一点钱,什么人都能进来,到处是消毒水的味道,哈曼顿区的掮客姑且不论,连孙家那种不入流的东西,都能跟姐姐同处一院。”
“孙氏在东南亚影响力巨大。”
楼湛平静的插了一句。
但这好似激怒了少年。
他嗤笑一声:“你是指那个病得没办法下床的孙泽章吗?他不过一条老而未死的狗,连这种东西都害怕,你可真令我失望,楼湛。”
“正好,孙泽章就在绿森,”少年微笑着,“不如就此送他回归天国吧。”
“够了。孙氏与盛权镜,我会处理。”
楼湛眉头微皱:“不需要你来插手。”
“楼湛,”少年眉微挑,“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凭你自己,就能与合约对抗吧?”
“论资格,你不过是捡了楼崭的漏,论财力,在大陆境内还算排得上号,但也只能压制一下顾氏所代表的金庚基金,连秦沉月那种无脑之人,都能对你大呼小叫。”
“你有什么信心,以为自己能主掌局面?”
少年转过身,目光轻飘飘的,在楼湛的身上巡梭着,掠过他的右腿时,少年目光微顿。
他盯着楼湛那条瘸了的腿,轻笑着:“楼湛,不要忘了,你唯一比其他人更贵重的特质,就是你愿意为姐姐而死。”
楼湛倏然捏紧了手杖。
良久,他才生硬的道:“……这与你无关。”
少年轻哼一声,但也没再继续刺激楼湛,转而道:“那个哈曼顿区的掮客,是孙泽章的外孙,认真算起来,也是孙氏的人。在藤校读书的时候,加入了青林兄弟会。”
“因为这个缘故,他才能进入哈曼顿区,成为一名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