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见余正和那掌柜皆目瞪口呆,笑问到,“怎么?可是不好看?”
余正连忙“咳咳”两声,道,“没有没有,就是太好看了些。”
话落,余正反倒自己先红了脸。
他似乎听见白狐在身后底底的笑声。
余正欲盖弥彰的转头对掌柜道,“掌柜的,把那两套白的也一同拿过来吧,我一并带走。”
“好嘞,余官人您走好。”
掌柜十分热切的将衣服包好,递给余正。
余正伸手接了,回头看了看楞在原地的白狐,将手中衣服放在他怀里。
“拿好。愣着干嘛,走了。”
白狐脸上是一贯乖巧的笑,而此刻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大人此番,是特地带白狐出来购置衣物的吗?”
余正抬头望天,干笑道,“没有。就随便逛逛,瞧见这店挺好,便带你进来看看。”
掌柜:余官人这话说的,可是真的抬举我了,要知道您老,可是不到一年过节辞旧迎新,便不会上街购置衣物的。
不过掌柜这话也就耗在心里头说说,掌柜觉着这应该是哪家落魄的少年不愿接受余正的馈赠,这才被拉来购置衣物来了。
余正在这渡金城名气虽臭,但说到人品,倒还没有哪个人不认同的。
余正是个贪官,可他的衣物却和普通百姓一样,一年到头才换一套;他从不计较吃食,有什么吃什么,却也不会像那些富贵人家一样铺张浪费;他从不仗势欺人,有时会很大方的不要小贩的找零,有时却像一般的妇人家和小贩斤斤计较。
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会在他身上看到他父亲的影子——那个在他印象里真正意义上公正廉明的好官,余高升。
有人偶尔在街边八卦说前任好官怎么生了余正这么个祸害,怀疑他不是他父亲亲生孩子的时候。
那些老人会出来讲上几句,“那是你们没见过余高升官人,余正官人……和他父亲真像啊。”
这时人们会听老人讲余高升官人的故事,再看看余正的所做所为。
他似乎是渡金城史上,唯一一个在平民百姓和富贵高官之中生活得如鱼得水的一位小官。
白狐看了眼手中的衣物,道,“有劳大人费心了,只是这衣服还是不要的好。”
余正回头看着白狐,他方才明明是很开心的,怎么这会儿又说不要了。
他问,“可是我挑的衣服不合你心意?”
白狐笑着摇了摇头,“只要是大人挑的,白狐都喜欢,只是这衣服太过贵重,白狐不敢奢求,只要和大人一般的便好。”
余正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只管往好的挑,却忘了他自己穿的也不过是普通的衣物,倘若日后他同白狐一道出去,白狐身上穿的却比他还光鲜亮丽,余正自己或许不会在意,可别人会怎么看他?
余正略带歉意的一笑,“倒是我忽略了。你等等,我这就去换换。”
白狐手上还残留方才余正触碰的温度,不免勾了勾嘴角,他听见身后传来掌柜和余正的对话。
掌柜:“余官人可是还忘了什么?”
余正:“劳烦掌柜的将这衣服换成如我身上这般平常些的吧……那几匹布料就不换了,记在我账上?对,好的。”
想来余正现在心中定当窘迫无比吧。
只是余正之前连和小贩斤斤计较这等事情都干过,此刻看过去一脸理所当然,哪里有窘迫的样子。
“好了白狐,我们走罢,你身上这件就不必换了。”
余正一脸淡然的拿着衣服走进,白狐想起他刚刚面色微红的模样,只觉得莫名有些可爱。
“多谢大人。”
白狐很自觉的接过衣服,跟在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