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几时了,在后殿聊天的几位出来了,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客们也都纷纷起身行礼。入座后,礼仪师站了出来主持现场,吉时已到,君木双和楼景天都是一身火红的礼服,没有盖头,郎才女貌,外人看来也是登对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两人从今往后就是夫妻了,两家人和当事人都很高兴。
火红一片,欢声笑语,恍恍惚惚,随心只觉得堵得慌,一张张欢笑的脸,红红火火的装饰,随心只想逃离。随心也是怎么做了,摇摇晃晃的,驱走了跟在身后不停叨叨的小林子,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进了一座亭子,周围一片寂静,随心只觉得这才是合适她呆的地方。
又喝了一口酒,辛辣乳鼻,今天是她大姐的大喜之日,随心很高兴,便多喝了一点,也不知怎么的直觉得周围的欢声笑语,令她觉得觉得刺耳,这里不属于她,心里堵得慌,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她想十命,一直都在想十命也在这儿就好了,十命在的话随心幻想到了很多事,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忽然的表情一变,把手中的酒瓶甩了出去,“砰”的一声巨响,酒水,碎片四散而飞,随心喃喃自语:“为什么你不在,为什么?你在哪?为什么?”
“八千岁?!”玉清寒有些不确定,眼前这个醉得糊里糊涂的人是不是殿前谈笑风声的八千岁。
“什么事?小林子!小林子!不是不让人来打扰本王的吗滚出来!”随心嚷嚷着,却忘了小林子早被她赶走了。
“你是谁啊?别来烦我!”
“在下玉清寒,方才路过,看见王爷独自在这里,有些不放心,便私自过来了,王爷喝多了,在下去叫人过来吧。”
“本王没有醉,叫人来作甚!”确实修炼之人若不想醉酒,就不会醉酒,只是随心不想醒来罢了。
玉清寒听了笑笑作罢,坐在随心的对面,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你,会不会唱歌,来,唱一首给姐听听!”
“好。”玉清寒没有拒绝,拿出一把琴,只想放纵眼前这个任性的小姑娘。
一曲罢,随心趴在桌子上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湖面盛开的荷花,飞过几只萤火虫。
“不好听,我叫你唱歌又不是弹琴。”
“可是玉某不会唱歌。”玉清寒看见随心一脸嫌弃他的表情,有些好笑,他堂堂的神殿圣子竟也会有被人嫌弃的一天。
“王爷,这是干什么?”随心拿过玉清寒的琴。
“笨!歌都不会唱,你还留在这世上干什么,跳下这湖里算了。”
“玉某惭愧,王爷说得是。”
“听着。”见玉清寒诚心,随心也没在多说,手指轻抚在琴弦上。
“王爷”玉清寒想阻止,因为这无弦不是普通的琴,但他不知道随心也不是普通的人,琴声响起,玉清寒也便不再阻止,安静的坐着。
一小段序曲后,随心轻启唱道:
日月无颜色
这一笔不诉史册
锦绣若成灰
会点染山河
千年尘封后是否还记得
这画卷曾以火与血勾勒
抛生与死收不住好辰光一刻
满目仓皇四面悲歌
看高台成废墟听凄鸣一瞬间
说陨落唱凯旋拼真实的碎片
走过市井遗泉捕风里只言片语
荒冢中无名白骨是谁家青春笑颜
岁月依旧一双洞悉的眼
看炊烟远硝烟
凭世人发愿千万不置一言
十里皆缟素这一场不忌歌哭
冬雪与春风谁把谁辜负
最恨留不住故人已故
遗忘前写下最终与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