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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松看到了夕斌眼里的奇怪,他又是一声苦笑,又摇了一遍头。

    “县府官兵虽是饭桶,但这红崖镇距郡府只有一天半的路程,若快马兼程,只需半日可达,郡府发兵,若是急行,今日傍晚就可抵达,郡府兵不同于县兵,大都是参与过前些年平灭树机能的征战,虽然未必骁勇,但一定善战,我计算了路程,我的众家兄弟们也差不多在傍晚时分赶到,到那时,两强相遇,必是一场恶战,即使我胜,也必是损伤惨重,如若不胜,四十二煞从此灭迹。”

    夕斌发出一声轻哼,似是笑了一下。

    薛松瞧着夕斌的脸。

    “你在笑吗?是高兴?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可高兴的,因为无论谁胜谁败,你和我都要死,有什么可高兴的?”

    瞧着夕斌脸上显出疑惑,薛松继续道,“官兵若胜了,杀我是正法,杀你是灭口,官兵若败了,你当然不会留我在这世上,而我的兄弟们也必会为我报仇杀掉你,你看,我们俩岂不要共赴黄泉?当然,你本是有生机的,而生机现在仍在你手中掌握着,你马上就走,远离此地,更姓埋名隐匿他乡,不过,我料你不会,你还要寄希望于官兵剿灭四十二煞,然后押我去郡府为你的主人申冤,所以,你只能同我一起死,现在这时辰……大概已过未时,到申时了吧,官兵和强匪都快要到了,你我的死期也不远了。”说着话,薛松的脸上已布满了诡异的笑。

    夕斌不再理采薛松,他厌恶薛松的笑,也厌恶他的声音,他走到洞口,依旧坐在原来坐的地方,头侧向外,似在眺看远山,也似在听风吹草木的声音。

    薛松半是卖弄半是解闷地说了一堆话,却没得到夕斌一句回应,觉得很无趣,又开始摆弄面前的酒坛,从里往外倒酒了。

    酒是新装的,夕斌竟然又提来了新酒和肉食,他没能想得透这少年人此举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打算天内不再过来?不来,他又要去做什么呢?

    夕斌并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怎样做,他毕竟只是一名懵懂的年轻人,他现在唯一知道要做的,大概就是将薛松看好,寻得机会解到郡衙里去,再将县府官匪勾结的事状告到郡守那里,为家主解去牢狱之苦。所以,当困在宅院里的那帮少年,簇拥着他,喊他大哥时,他很为难,也不愿意他们这样喊他。

    他劝这些少年都各自回去,不要聚集在此,他对他们说这个宅院已没可守护的必要,这里既没有杨家的人,也没有杨家的财物。

    少年们却激昂地说他们并非是来护宅的,而是来投奔的,便就把殴伤公差的事说一了遍,有的说,眼见有几个差人被打得厉害,怕是活不成了,因怕担了殴死公差的罪,这才亡命来投。

    夕斌立时也心慌意乱起来,他未曾想,为了守护杨家,竟然令这些无辜少年们触了国法,担上了罪责,面对着如此信任他,依赖他的少年们,他感到惭愧,惭愧于他没有好的办法替这些少年们解决目前的困境,若是王先生在他身边也好,可为他出个主意,只是现在,只能他独自面对,他虽然没有甚好的办法,但他却在内心里始终坚守住一个信条,就是绝不能置他们于不顾。

    于是,他先应了少年们对他“大哥”的敬称,算是先稳定了他们的心,仍然力劝少年们趁夜离开此山。

    他说,“官军此败,折损了不少人马,而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实是被贼人袭杀的,必定会将此仇记在我们身上,待大军来围时,将会不问青红皂地乱杀,那时我们岂不都成了贼人的替罪羊了,所以,兄弟们在此处实是毫无意义,不如暂到他处躲避,我一人在此等候着官军,将贼人袭杀官军一事向其讲明,若得信任,也可将在镇上殴死公差一事尽都推在贼人身上,就说是贼人假扮做乡勇袭杀的官差,那时,便可将兄弟们的罪责全部开脱。”

    少年中有心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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