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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长,刀头稍曲,曲成一道弯月般。

    “四十二煞——”县尉认得这刀,他吃惊,他大呼,他的手脚突然变得敏捷,他迅速将缰绳一纵,两腿夹紧马身,挥鞭急抽马臀,那匹马本就受了极了委屈和辛苦上得山来,再被主人这般急抽,又加之下山比上山更艰难危险,四蹄慌恐不敢前进,便一时性愤,怒嘶连连,原地乱跳乱撅起来,县尉见催马不动,便想下马逃去,却已晚了,一道寒光自侧后电闪般划来,县尉的头颅就飞离的躯体,直撞到地,在山坡上连跳带蹿滚了下去。

    连同县尉头颅一起向坡下翻滚的还有三名幸运脱离刀光笼罩的亲兵,他们以最简便也是最快的迅度向下奔,那只能是滚,而且是飞跳的滚,纵使紧追而来的黑影身形快捷,也获他们不得。

    第一个翻滚而下的亲其实已经头破血流,还折断了一条胳膊,却也浑然不知,就地翻起,向着大队边跑边呼。

    “贼人来了——,贼人杀来了——”

    正席地休息的官兵已闻得山坡那厢有喊叫声,早有领队的军校率了几十人赶来接应,昏暗中辨清得跑在最前的是县尉的亲兵,便呼道,“大人在哪里?”

    那亲兵喊道,“被贼人杀了,被杀了——”

    闻言,来接应的官兵便是一乱,再看亲兵身后,隐陷约约如鬼魅的黑影在闪晃,却看不清究竟有多少贼人,俱都止了步,只朝前挥舞刀枪,不敢再迈步。

    倾时,两声惨呼,跑得稍慢的两名亲兵扑倒在地,鬼魅般的黑影迅速赶近至跑在最前的亲兵背后。

    亲兵已感觉到了刀锋的寒气,他尽全力向前来接应的官兵挥手呼救,只有不到十丈的距离,接应的官兵竟不肯迈进一步,即使领队的军校,所做的也只是对亲兵大喊,“快——快跑——”

    军校喊声未尽,亲兵即已倒下,数十黑影越过倒下的亲兵,丝毫没有停留地向接应的官兵蹿来,就如同饥饿已久的狼群。

    亲兵倒下的瞬间,负着义气的沉担即刻就卸掉了,这些来接应的官兵霎时就变成了奔逃的惊鹿,向着自己的大队狂奔。

    逃归的兵士边跑边向大队的同伴呼喊,“贼人来了——”

    他们的本意是呼唤同伴们做好接应和拒敌的准备,哪知这一喊,却将所有兵士都喊得心慌意乱,那些个领队的军校也尽是没经历实际征战的人,心慌的程度不比普通兵士少半分。

    这时,更有一名毫无经验的兵士喊道,“县尉大人死了,被贼人杀死了——”

    听到这个噩讯,大队的官兵有些骚乱了,加之他们看到拼命逃来的同伴们俱是张张惊恐扭曲的脸,又因同伴们的遮挡而看不到他们身后究竟追来了多少贼人,失去主帅的恐惧,眼下的恐惧,还有对未知的恐惧,所有恐惧叠加在一起,官兵们的意志倾刻就崩溃了,不知是谁先向后悄悄地溜,继而所有人都向后溜,只在转瞬间,溜变成了逃跑,迅速又变成了狂奔。没有人制止这种溃逃,领队的军校跑得比兵士还快。

    火把丢弃了一地,刀枪也丢弃了一地,只听得哭叫和嘶喊声向山下滚滚而去,在深黑夜里,犹如破封符而抢出的群鬼,哀咽连绵。

    杨家宅院终于安静了,偶有的响声,是围着院墙的篝火里噼啪作响的烧柴声。

    篝火还在燃烧,星星点点丢了一地的火把也在燃烧,杨家的宅院依然安静,燃烧的木柴仍在作响,只是,这时候的宅门前,已站立了十三个身着黑衣的人,十三个人,持着十三把又窄又长的刀,他们分散地站立,站成不规则的一列,他们将最前面的位置留给了一个人,这是个独目人,他的脸上有一道伤疤,疤痕正穿过其中一个眼眶,这只瞎掉的眼,正是源于这道伤痕。

    独目人盯着眼前的这扇宅门,他知道,宅门内的人正从门缝地盯着他们看,他留给他们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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