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莫非便是传言里大将军的未婚妻?不无遗憾地暗叹:确实是郎才女貌!
鸿胪寺卿领了祈盎来到朝东的一排案前,又替祈盎挪好了椅子。
旁边的达官显贵们见祈盎落了座,也纷纷落坐。
官差见宾客基本到齐,方敲锣三声,园内园外的人皆安静了下来。
时辰到。
鸿胪寺卿首先大声介绍了前来捧场的主要显贵,又冠冕堂皇地讲了一大堆此次盛会有利音律交流、文化繁荣、两国交好云云……说了许久,柯大人也看出众人无心听他絮叨之态,遂又隆重介绍了裁判席上的几位裁判,这才宣布比赛开始。
执事官差有条不紊地拿着一卷长长的名册来,开始大声唱道:“第一位,京城十六楼集贤楼秦愿秦姑娘。”
话音方落,只见游廊上款款走来一位着绛色绉裙的女子,容貌极好。
这女子缓缓来到车尚宫对面的琴几前,曲膝为礼。
车尚宫亦起身还了礼。
二人一并坐下,执事官差又大声唱道,比试乐曲《春江花月夜》。
车尚宫端然一笑,看起来极是知书达礼,只听她道了声:“秦姑娘先请。”
秦愿颔首应允。纤指拂过,江潮连海,月共潮生,春水曲曲弯弯,绕过花草遍生的春之原野,月色轻泻于花树,像极了洁白的雪……
秦姑娘这厢琴声方落,那厢车尚宫以手应弦,乐音又起,纵是同一支曲子,经不同的人弹出来,意味却是全然不同。
车尚宫从容娴雅,手指轻拂,众人屏息以闻,乐音果如天籁!
明月潮水冉冉而升,波光粼粼处,江天一色,月色溶溶!花影婆娑,江风习习,涛声浅吟低唱,空灵悠远……
一曲弹完,满坐皆静。
鸿胪寺的柯大人转头向祈盎。却见祈盎斜靠在太师大椅上,手执一卷蔡邕琴谱,微低了头,正一心研读,仿佛忘了自己是裁判一般。
柯大人等了半晌,见大将军仍未抬头。只得小心打断:“大将军看,这场是不是车尚宫胜?”
祈盎手不释卷,头也未抬,随口道一句,“后一曲胜”。后一曲?敢情这位大将军连谁是谁都不知道。
柯大人得了指示,站起身来,高声宣布:“本场比赛,车尚宫胜。”
范玉耶见祈盎额头微蹙,至始至终看琴谱,不知究竟是否在听二人比试。“祈大哥,”范玉耶心存疑惑,探身低低地道:“秦姑娘弹得也是极好。玉耶并不曾见你仔细听曲,如何裁定秦姑娘输了?”
半晌,祈盎只道:“善曲者,触弦时已出类拔萃,无需一一细听。”
“玉耶受教。”范玉耶点了点头笑道:“想来也要如祈大哥这般的乐律大家才能觉察出,玉耶鲁钝,却难辨出来。”
祈盎不语,兀自看手上的谱子。
须臾,执事官差又大声唱道:“第二位,太常寺少卿强大人家的攀桐攀姑娘。”
话音一落,宾客席上坐着的强大人身后便走出一位女子,身段窈窕,眉目清秀。
二人见礼后,分别落了座,官差又高声道,比试曲目《平沙落雁》。
游廊里的姑娘们早议论开了,一鹅黄装饰的女子道:“刚才和大将军近处说话的那位范小姐,便是大将军的未婚妻吧?”
另一个摇了摇头道:“关于大将军的传言还少么?有多少是真的?依我看,不一定。”
又有人道:“即使不是未婚妻,我看也快了。你们没瞧见么,大将军身边有了这范小姐,便没有抬头正眼瞧过旁的人。”
马上有人附和道:“可不是么?方才连秦愿姐姐这么标致的人物,大将军竟然也未抬头看一看……”
又有一个姑娘道:“但是,大将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