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一阵一阵地往偏厅吹着,宫婢小萱被这僵持的气氛给吓得有些慌乱,直哆嗦了几下才是反应过来。
望着那满地的碎瓷片,小萱脸色一变,立马多了几分怒火:“你们还不赶紧来打扫!”
院中的宫婢连忙提着扫帚奔了进来。
“还望太后娘娘恕罪,奴婢们见偏厅有客,便是不敢过来!”宫婢们连连轻罚后赶紧将碎瓷片给扫了,满地的水渍也被擦了个大半,可始终有一块深色痕迹。
“退下吧!”
此刻的太后当然不愿意纠缠碎瓷片的事儿。
她又多看了叶向晚两眼,这才将目光移开。
目光再回来,少了几分质疑,多了些故作的亲切。
叶向晚最厌恶的便是如此。
“陆姑娘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听着太后那做作的询问,叶向晚沉默片刻,许久才是回应道:“应当是昨日。”
“昨日,一路上也该是劳累,怎么不在莲萝殿多歇息歇息,如何想到来哀家这福寿宫了?”太后问话间又不知不觉地多了些许戾气。
叶向晚佯装什么都没有听懂一般,在一旁安安静静。
正月见她眼色,也明白是个什么意思,赶紧上前接话:“回禀太后娘娘,之前福寿宫的英嬷嬷前来探望小姐,小姐听闻太后娘娘身子不适,思来想去,便是带着奴婢过来看看!”
“可英嬷嬷说,陆姑娘自个儿也是染了风寒!”小萱回应了一句,同样满是困惑。
“太后娘娘凤体安康便好!”
伶俐的正月立马笑道。
“若是太后娘娘不嫌弃,还让我家小姐先给您把把脉!”
“那就劳烦陆姑娘了!”
太后心里头仍在怀疑叶向晚的身份,当然更愿意用这件事情来探探她医术的虚实。
若她是“叶向晚”假扮而来,一定会露出马脚。
“小萱前去倒茶!”小萱说话后便是走了。
叶向晚慢步走到太后身侧,看着她眼底隐藏起来的质疑,嘴角逐渐勾了起来。
“太后娘娘莫不是不相信不染的医术?”
“唉,太医们可来过不少次了,许是这身子骨老了,再用什么药都是徒劳!”太后一边逃避着叶向晚的问题,一边在给她自个儿圆话。
叶向晚也不理,学着傅逸哲昨夜教她的把脉姿势,轻轻地将手搭在了太后的右手手腕之上。
且不说话,她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头。
“不染,这是怎么了?”
太后本没有病症,当初不过是被气得吐了血,休养一顿日子也算是恢复。当下突然间看叶向晚脸色不对,再见她那熟悉的面容,一时之间紧张不已。
“太后娘娘这并非是风寒,而是风热。”叶向晚有模有样地收回了手,再用帕子规矩地擦了擦太后的手腕,这才开始回应道。
“风热?”太后自然是一脸狐疑。
而叶向晚在来之前也早就让正月去过太医院,近些日子,根本就没有太医来过福寿宫。
太后的病,是诓她的。
若是她当时不明不白地跟着英嬷嬷一块儿来了,就算是医术高明,也会被太后为难。
太后这一招下马威用得倒是到位,只可惜,被她巧妙地躲了开。
“我听太后娘娘有咳嗽之状,咳嗽分为风热与风寒,当下正处开春之际,更易感染风寒。太后娘娘也莫要怪罪太医,太医许是瞧错了脉象,这才一概以为太后是风寒,这才是给太后开错了药。”
“我在宫中并无大夫之名,当下也只能说这些,还望太后娘娘能够再请太医来一次,仔细同太医说说!”
叶向晚说话虽然恭敬,可也并没有套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