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朕确有事要你去做。”
冯双林不由大急,冲口而出:“皇上慎言!”
方晔安抚地看了冯双林一眼:“大伴莫要担忧,难道忘了父皇常教的,用人不疑么?”
冯双林仍是满面忧色:“皇上所想并无依据。如果被太后发现您的所做所为,是会坏了母子情分的呀!大衍一向以忠孝治国,您”
方晔沉下脸:“大伴不知,昨夜朕出宫,就是为了这桩事赵永亭找到了当日为朕接生的一个医婆赵永亭说,那医婆本来很惊慌,听说他是替皇帝办事,便镇静了下来。他就疏忽了,将医婆自己关在了屋内,防着逃跑,手脚都是绑着的。可是朕赶到的时候,那医婆竟然已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
看来,皇上追查的,不仅是尘封已久的后宫秘事,而且还很危险!
不过,若是不危险,又怎能有自己查清一切的机会呢。
冯双林目瞪口呆。
方晔看着锦瑟:“你怎么想?”
锦瑟道:“想要通过咬舌来自我了断是极难的,只有将舌头咬断,让血液大量倒呛进肺部,人才会窒息而死。是极痛苦的死法。这医婆听说皇上寻她,便用了这种法子自裁,说明她一定掌握着什么秘密,而且这个秘密一旦说出来,死的就不仅仅是她一人,更可能是她全家。”
方晔颔首:“她本是专管小儿疾病的,有些名气。朕出生时难产,父皇担心生出来会有隐患,便叫了她来。这几年朕让人寻了许多当日在场的人,却都毫无踪迹,有许多竟连街坊都一并消失了只有这个医婆,想是当日并不在产房内,又一直隐姓埋名躲在乡下,才活到如今。没想到”
没想到你是她的催命符。
“你可知道,朕要你做什么事?”
如果可以,锦瑟并不想知道。与皇帝出生有关,是讳莫如深的秘密,能让人以死相抗,想必背后有无数的腥风血雨。
一旦牵连,随时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现在有求于皇帝,而且与父母之事有关。如果能借皇帝之手查清真相,就算叫她即刻就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方晔的眼睛里有一丝水光:“从小到大,朕一直被告知,母后是朕的生母。但是,即时年幼时,也常觉得母后对朕忽冷忽热朕以为是身为男儿,理应由父亲教养的缘故。但是一年前,朕给母后请安时,忘记示下做千秋节一事,因此又转了回去。却听到母后对她的陪嫁侍女说:‘究竟并非亲生。’”
“朕只想知道真相,想知道把朕生下来的女子到底是谁,是否还活着。”
锦瑟沉默着,冯双林也深深低下了头。
皇帝的软弱只是一瞬间。
“但是,这一年来朕遣人查了许多当年生产之日在场的人。却一个也未曾找到。昨日的医婆又畏罪自尽。”皇帝沉沉道:“不管真相如何,朕不想再等了。真也好,假也好,总也要有个结果,总好过母子离心。”
“奴婢听说,太后恋旧,身边所用均为多年服侍之人。“
“正是。太后自年轻时便居住永寿宫,自显徳年间起就不大进人了,多年来经营的如铁桶一般。朕登基后曾想按祖制,请太后搬到更宽敞华丽的慈宁宫,母后却坚辞不受,只得罢了。”
“那么奴婢如何接近太后?”
如果进得太后宫中,说不定,有机会遇得到安国公夫人
“太后身边是极难下手的。不过,朕的皇姐嫁到了开封,女儿封了明珠郡主,近日太后要接了明珠进宫小住。”
安宁长公主为太后所出。如果说皇帝并非太后亲生,那么安宁就是太后唯一的骨肉。
“明白了。”
“明珠今年十三岁,是该议亲的年纪。想是母后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