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很奇怪的一点了,在婚后生活中,南平王妃很不得老南平王夫妇的欢心,甚至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尴尬之事,老南平王妃都不会替她解围,在某些公开场合甚至还会跟外人指责她。
在王府之中,老南平王妃不光给南平王安排了妾室、通房,还亲自拟定了轮值表,一个月算下来,南平王到南平王妃房里的时间还不到三天,这三天之中还包括了一天是南平王妃身上带着月事的。
当然了,南平王不会听母亲的安排也就是了。
可不管怎么说,老南平王妃这样的做派就很令身为正妻的南平王妃难堪。
老南平王更绝,给儿子张罗了两个出身、容貌、修养都极好的贵女做侧妃。
平日里,不管南平王妃怎么穿戴正妃服饰,不管怎么端着架子,可就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小家碧玉的气息,不是说不好看,可远远没有两位侧妃看着有气势,能够撑起来当家主母的做派。
如此这般,可以说南平王妃在公婆面前,里子面子都没有,公婆过世之后还能哭得那样伤心?
还不如说哭自己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林梦知微微皱眉,“别的呢?”
齐夫人眼睛微微一转,“你是不是想从南平王妃身上找到南平郡主的不对劲之处?”
“是啊,”既然母亲看出来了,林梦知也就不隐瞒了,“娘,南平王妃的孝期刚过,南平王父女两个就急匆匆进京来了。怎么看都不符合之前南平王夫妇伉俪情深的传闻。
“若是南平王果真对亡妻用情至深,不说死守在亡妻埋骨之处吧,至少也得带着南平王妃的灵位回来。
“据我所知,南平王府也不是真的就荒废不能住人了,为何还要奏请陛下重建府邸?”
齐夫人愣了一下,道:“你难道忘了?之前旧的南平王府被陛下给了谢志章。”
“可问题在于,”林梦知立刻说道,“谢志章倒台,那府邸不是就又可以收回去了?”
“唉,”齐夫人摇摇头,“南平王跟陛下说了,南平王妃在原来的王府里受了太多委屈,他若是住进去看到那些房舍不免触发伤怀,不肯要了。”
林梦知淡淡一笑,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
齐夫人又说了一些当年南平王妃的旧事,不过那女人很少出来抛头露面,也不爱与人打交道,所以齐夫人所知十分有限。
林梦知又问:“虽然当年老南平王妃用了一些手段掩盖南平王妃的出身,可仍然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来吧?再说,老南平王夫妇也不可能是人人都喜欢的,总免不了会有些人看他们不顺眼,存心作对,所以当年南平王妃的出处应该还能查到吧?”
齐夫人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对,当年老南平王夫妇给南平王挑选的妻子人选是穆国公府的嫡小姐。穆国公府很重视这门亲事,早早就给女儿备好了嫁妆。
“两家甚至都已经合了八字,奏请了陛下,陛下也准备好给赐婚圣旨了,谁知道南平王就闹了那么一出。
“穆国公府那位嫡小姐不堪受辱,趁身边的丫鬟婆子不备,吞金自杀了。
“为此,两家彻底决裂,不管老南平王夫妇如何低声下气,穆国公府都不肯接受道歉。
“那时候我虽没见过那位穆国公府嫡小姐,却也听闻过,是个倾国倾城满腹才华的美人儿。”
若非心高气傲,也不至于吞金自杀了。
林梦知倒是能够理解,毕竟人家那样的出身,说是天上的彩云都不过分,而南平王妃便是地底的烂泥,南平王宁可选烂泥也不要彩云,这不是对彩云最大的侮辱?
烈性女子如何受得了这个?
是该说南平王脑袋有毛病好,还是应该敬佩他是个痴情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