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隐忍和蛰伏就变成了一个笑话,李曲非你在隐忍什么,你本来就是一个罪人,你是自己不幸的最大帮凶。
如果李延至曾经真的如此明目张胆的横刀夺爱,毁了自己毕生的幸福。李曲非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实在是对自己的兄长太宽容了他从来没有像此刻如此这般的恨一个人,恨不得将他撕碎了以解自己心头之很,恨不得生啖其血肉,他也很自己,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的怯懦,恨自己这么多年的不作为。
他将那份资料放在火烛上面,不多久就燃成了灰烬。
他看着那青色的火苗,觉得这燃烧的不仅是过去二十多年的真相,也是那个年少无知盲目崇拜兄长的自己。
李定最近总是往宜王府跑。虽然只是以请教学问为名,但是太子殿下之心路人皆知。
他认可李曲非在朝堂上面的手段,李钊合在军方上面在军方在军队方面势力稳固。李泽宗把握著吏部,这几位王叔都是手握重权,让自己新生忌惮之人,加上在政见上面和自己不同,李定很难有亲近之心。
反而是这个新近被起复的宜王叔,李定知道他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加上曾经宜王军政大权一手在握,父王倚重许为左膀右臂,虽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搁置,但是心机去权谋摆在那里,才刚刚出来,不动声色的就给了李钊合,李泽宗一个闷亏,这是杀人不见血,杀人于无形的最高境界了。
太子殿下作为一国储君是不能长期示人以弱的,长期如此只会让人觉得储君懦弱,不足以堪当大任。
但是让李定自己去琢磨,如何反击并且成效显著,李定琢磨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想到很好的方法,所以才想着要来宜王府坐坐。
李曲非算起来还是自己的亲叔叔,李定虽然只和李曲非打过几次交道,但是他偏偏认定李曲非和自己是一样的人。
就在今天早朝,李定堂堂一国储君在陈情的时候又被李钊合的儿子李贤抢白不说,还直说太子殿下高高在上,只需要好好研王之术,至于民生百姓,自然有下面的臣工代劳。
一句话气的李定只觉得心中天人交战,差点出言你一个天天打马长安,眠花宿柳的败家玩意,竟然敢口吐狂言评价自己,他所依仗的也不过是自己父亲。
李曲非本来心中十分平静,但是在收到那份密报之后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叫嚣着要冲出来。如果不是用力的控制自己是怎么也按耐不住的。他听着李定在不停地抱怨,看在李曲非眼中,他心中冷笑不语:每个人都只是尔虞我诈为了自己的利益百般筹划而已,又何必说的如此堂皇冠冕,强调是非对错。
他一边看着李定的嘴巴一张一合,一边心思不受控制的想,陈悠当年逃离李延至,从宫中逃出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他曾经真正郑重的向自己承诺过,要好好的保护那一个人要给那个人一生的平安喜乐。可是最后的结局却让自己无力又痛恨。
很多事情其实有时候都取决于我们的一念之间,有时候一念成佛,一念是魔。
李曲非看着李定张张合合的嘴角,心里面升起了一股疯狂的想要破坏一切的。
他想陈悠和自己最后的结局都这么悲惨和荒凉,那为什么始作俑者却可以高高在上,继续享受他们的权利和荣光。
难道是天生如此吗?难道命中注定陈悠和自己就要承受这些分离和痛苦。难道命中注定那个人就要凌驾在自己之上践踏众生。冥冥之中究竟是谁决定了这一切,冥冥之中究竟是谁左右的这所谓的命运。
李曲非想我为什么要成佛呢?我没有反抗过,怎么不知道反抗过后或许就会解脱。我一直逆来顺受,怎么就知道我的抗争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当天晚上,李曲非鬼使神差的留了李定用膳,然后给他讲了一番盛极必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