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无用,唯别而已,别期若定,煎熬又何”
诗歌寥寥,悠远缥缈,自河心传来,但听水声如龙,见半卷残阳,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京杭运河,泊船渡口,船上百姓,侧首倾听,河水动荡振聋发聩,张目眺望,迎着暮色,却不见河中有船更不要说人,心生恐惧,下船欲逃。
忽有龙吟低沉,河水汇聚,昂首而起,一白发道人垂首而立,抬头之时,一身枯槁如灰凋零,似是褪去破败皮囊,只变为一白发中年,脚踏水龙,缥缈而立。
中年道士,身披八卦蓝袍,一根紫檀木发簪束住发髻,三千银发如瀑,自胸前垂下,双目紧闭,似是身处某种奇境,领悟神功武学,白气成螺旋绕体,四周水珠悬浮,如同星辰汪洋。
这突来一道士,褪去皮囊重返青春,衣发飞扬,领悟神功绝学,河水悬浮,化为神龙,宛如书中所述,天人之象,周围百姓惊吓而逃,亦有跪地叩拜,神人降世
京城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龙凤客栈,进出客人,络绎不绝,天字号客房中韦天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敢相信:先天功,御灵化物,重阳祖师,天人之境!
小公主依旧熟睡,韦天轻轻掖了掖被子,翻身落地,怔怔出神,心如擂鼓,心胸沉闷,他探手捂着胸口,感受着自己体内突然躁动的气息,心乱如麻。
“要发生什么了,不能再呆在这里,不知道失去意识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会不会胡乱杀人?”韦天颤抖着手抚了抚扭曲变形的脸,压抑着身躯似是要被撕成碎片的痛苦,跌跌撞撞跑到桌边,一把夺过棍子,踉跄歪出了房间。
断长胡与狐媚少女一番畅饮席地而谈,只剩醉话连篇,传入韦天耳中,韦天只觉头疼欲裂,双手抱头,意识模糊之际,双眼浮现纯白之光。
如同潮海的白色气息如同大河决堤,扭曲面庞,冲起头发,衣衫震荡,韦天痛苦跪地,剧烈喘息。
透明的棍子在空中悬浮,绽放白光,如同烈日,泼洒倾斜,与韦天体内不受控制蓬勃而出的气息相互冲撞。
时间仿佛再次静止,一切都被冻结。
“相思无用,唯别而已,别期若有定,千般煎熬又何妨,莫道黯然,何处柳岸花明?”
宏音响起,韦天只觉到了另一片世界,大雪纷飞,终南山后活死人墓,一红妆女子轻盈起舞,手中长剑悲吟,风雪呼啸,诗音袅袅,却是清泪两行,无尽凄凉。
韦天恭敬一拜,看得泪目,祖师婆婆与重阳祖师爷爷原来爱如此深,亦是如此凄美,重阳祖师爷爷为什么这么狠心
年复一年,日如一日,祖师婆婆青丝变白发,终于破涕而笑,挥剑自刎,重阳祖师爷爷始终未来
世界破碎,韦天睁开眼来,收敛气息,时间冻结如潮海般退却,看着夜空,心痛不已。
“究竟是梦,还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逝去千年的重阳祖师以天人之姿现世,稀奇古怪的暗示,一身难解的谜底,这一切到底是在等待着什么?”韦天看着自己的双手,凝望着如今的自己,他开始如此迷茫。
重阳祖师是明元两朝之前的传说,时隔今日将近千年,怎么会再次出现!
韦天自嘲笑了笑,艰难起身,一定是梦,只是一个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客栈中依旧热闹非凡,楼顶的长胡叔与不知何时而来的狐媚子依旧醉话话连篇,房中的小公主依旧呼噜大睡,一切都是那么惬意。
断长胡似是察觉到了爵爷在一旁,摸了摸刀,嘿嘿笑道:“爵爷,我这侄女说,她喜欢你!”
面色微红,吐气冲鼻的狐媚少女挣扎着站起来,一把扑向了韦天,韦天连忙接住,被对方哇哇几口,吐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