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啊。”
“就是你说跟我一样会过敏的那位姑姑?”
“噢,我认得你了……”司涧指着贺兰心,一脸的惊愕。“你就是三年前上山拜师的那位……那位……”
贺兰心见司涧果然认出了自己,笑开来:“上回谢谢你救了我,我的旧疾果然自那以后没再复发过……”
“你还说,上回你老想到死,看你好似不想活了似的……”司涧说着,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叫道:“完了完了……我这回算是完了……你是早就不想活的人,而我……而我还有使命在身……”
“使命?”
见司涧不说话,贺兰心嘀咕道:“命都不保了,还使命。什么使命?”
“使命就是使命。每个人活着都有使命。”
“是吗?”
“怎么不是?你也一样,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贺兰心直直看着他,不禁笑起来。想不到这欢快的明镜脸也有颓丧的时候。
上回若不是他在自己面前欢快地唱歌一般滔滔不绝,帮自己治病,恐怕她到现在还是郁郁寡欢,走不出自己的心结。
“你笑什么?”
“没什么……”
“你不相信?”
在贺兰心看来,任何存在都有其存在的目的和缘由。贺兰心只是觉得使命这种说法有点奇怪,但是自己这么些年活着又很迷茫,找不到出路和答案,这也是她一门心思扑在书本上的原因。
她很希望那些旧纸堆能给她一点指引。
“要怎样才能知道自己的使命?”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得你自己去找答案。我只知道人生来就有使命,比如我的使命是守护姑姑,而姑姑的使命是守护天下苍生。”
“守护天下苍生?”
贺兰心越听越觉得离谱,在她粗浅的认识里,她觉得每个人能做好自己就已经足够了,还什么天下苍生,简直大得吓人。
不过,这些热血沸腾、空而不实的大理想,很小的时候,她是有过的。她曾想让所有贫穷、可怜、被欺负、被凌辱的人过上好日子。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渐渐发现这个想法不现实。因为她越长大越发现,其实每个人都有一种局限,而每个人都牢牢地囿于自我的局限之中,包括她自己,苦厄随之而来。
在梨花庄时,父亲特别嫌弃的壮丁朱三爱赌,厨娘的女儿阿燕就是爱偷嘴撒谎。当时她极力帮他们,可是无论如何帮,他们还是没有得救。还有勾叶,她聪明美丽大方,可是怎么也抑制不住她的控制欲。
或许师父说得对,自己不想的事,别人是怎么也帮不上忙。如果自己想,自己就已经足够,也就不再需要别人帮忙。
“不错,姑姑的使命就是拯救天下苍生。”
“你姑姑很能吗?”
“姑姑最弱,可是她没有办法。”
原本贺兰心觉得司涧说的东西大而不实,可是当听到‘没办法’三个字,却不知怎地,突然生出一股悲悯之情,不由得叹息道:“听起来很悲壮……”
“是很悲壮……”
说到这里,两人都不再说话,呆坐在地,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于贺兰心而言,其实她不太想死,这地下宫殿幽幽绽放的白昙怎会与她左腕上的梦幽夜相互感应?难道她还有另一重身份或是?
司涧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望了她一眼,开口续上此前未曾道出的话,道:“你是花田后人?”
这“花田后人”贺兰心还是第一次听说,道:“什么花田后人?”
司涧被她这一问倒糊涂了,显然她对花田一无知晓。
“花田,是百花之神当年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