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员突然低笑两声,刹那间声控灯熄灭,画内只剩下两个燃着鬼火的血红瞳孔。
方雾寒触电似的闪入门后,“咣”地一声将门关死,十二道防盗锁同时锁定,他瘫软在门上,心跳如鼓点般密集,冷汗从皮肤下渗出,冻伤处传来阵阵刺痛。
门外没了动静,不知过了多久,时钟上的分钟栏变换了好几个数字,方雾寒倚着门撑起身子,望向猫眼。
楼道里漆黑一片,好像声控灯自那以后再也没亮起;他什么都看不见,却最终被好奇心战胜,他一拳打在门上,巨响传向门外,震亮了门口的声控灯。
但就这一会的功夫,门外好像被改造了一番;原本米黄色的楼道墙壁顷刻间变成了荒凉的惨白色;楼道天窗处原本是封死的,此刻却多出了一架漆成白色的小钢梯从天窗上探了下来,好像是有人刚从这里爬上了楼顶,而且楼道白色的墙壁上长出了无数细长的绿色藤蔓,有的还缠到了扶手和钢梯上……
他只感觉,门外像是几十年没人居住的老楼一样。
声控灯熄灭,他又一拳打到门上;灯再次亮起,只是门外的墙壁上比半秒前多了几根藤蔓。
他听到了狂风呼啸的声音,几秒后大风从楼下涌了上来,吹得墙上垂下来的藤蔓四处飘舞,竟与那大风构成了一种别样的和谐感,只是略显荒凉,像是经久失修的老城,而且那个送餐员和那双吓人的眼睛也不见了。
十二道防盗锁依次打开,方雾寒的手沉重地放在门把手上;他的左手上浮现出一个药瓶大小的金色能量瓶,只要那家伙再次出现,他就会立即释放能量瓶。
门开了一道缝,一股带着雨水和泥土清香的风涌了进来,同时他还听到了楼外的风声和藤蔓与墙的摩擦声。
他慢慢走出门,手上的能量瓶正迅速蓄力,但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十分的虚弱,能量瓶内的力量到达一定程度后再也无法继续充能,不过也不难解释,他刚刚死里逃生,全身都是伤,能发挥出原来的实力才怪。
他的手在楼道墙壁上轻抚,手上立即沾上了白色的墙粉,同时还有几块墙皮脱落;他发现就连他脚下也长满了苔藓,这些植物顺着楼梯延伸下去,像是下水道的地面一样。
能量瓶发出的波动声越来越小,他的体力也越来越差,长时间维持这一技能是很费体力的,即使并未释放和引爆。
方雾寒在自家门口站了许久,他抬头看向天窗外,因为正是半夜,天窗外漆黑一片,甚至连颗星星都看不见;他又看了看楼下,情况和这一层差不多。
他想,如果这一切都是那送餐员造成的,那他打开楼道天窗干什么?难道是想从楼顶上爬进他家?他相信,只要身手好、胆子大的人都能做到,因为他家阳台外没装防盗网,虽然是十几米高的五楼,但有一次他一家人出门忘拿钥匙,父亲就是从楼顶上绑了根绳子爬进了家里。
又一阵狂风从楼下涌了上来,他听到家里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他的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家里,半躲在门后,几秒后,客厅的地板上映出一点妖异的红光,那光是从母亲房间反射过来的,而母亲的房间正与阳台相连。
又过了几秒,两个血红的瞳孔从母亲房间里飘出,方雾寒喊了出来,声音震亮了楼下的声控灯。
他结束了能量瓶的蓄力,他不能在家里释放;那双血红的眼睛缓缓飘向自己,方雾寒甚至都看到了那家伙的轮廓……
“救命啊……”他朝楼下撕心裂肺地喊着,那双血瞳仍在向前。
“哼哼……”黑暗里又传出一声低笑,方雾寒猛地关上门,朝楼下奔去……
----------
方雾寒挨家挨户地砸着楼下邻居家的门,可好像整栋楼都空了一样,从五楼到三楼没有一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