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可谁还不知道谁呢?
调职之前,该有预兆还是有的,毕竟赵国昌并不是普通员工,他这辈人讲究个情分,哪怕明知道事情不可为,还是有人偷摸着给他漏了口风。
赵国昌很惊讶,而在惊讶之余,更多的则是惶恐。
他以为就算被降职了,也依然能安安稳稳的待到退休,哪怕办公室小职员的日子是不太好过,但其实具体情况还挺不错的。主要是吧,每年教育局都会有新进来的员工,这些小年轻还是很有冲劲的,很多活儿都会抢着去做,毕竟考都考进来了,总不可能一进来就直接进入养老状态吧?
比起小年轻们,赵国昌特别颓废,他自知晋升无望,早不早的就抱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想法,不迟到不早退,每天一杯清茶一张报纸,不知情的人还道他是看门大爷呢。
就这样过了几年后,单位要进行结构调整,先向编外员工开刀,当时他还觉得挺不错的,人少了福利就多了嘛!
谁知,等那些编外员工陆续离开后,就传出了单位内部会进行职位调整的事情。
提前得到了消息的赵国昌,在惶恐了两天后,就被领导叫到办公室谈话。当时,他的心头就涌起了一股子不详的预感,总感觉厄运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可他总觉得自己几十年的苦劳应该被领导看在眼里,就算真的要调职,应该也是从这个部门换到那个部门。
去领导办公室的路上,他已经在脑海里盘算好了待会儿要如何应对,他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据理力争,卸磨杀驴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在教育系统里。
你能把兢兢业业教了几十年书的老教授直接辞退?或者让他去当看门大爷?必须不能啊!
然而,领导并不买账,哪怕赵国昌已经尽可能的说出了他的理由。
卸磨杀驴当然是不对的,可假如是磨盘坏了呢?还不让换一个?这就好比当年汽车代替了马车,原本的赶车人变成了驾驶汽车的人,虽然中间也付了汗水,但起码成功的过渡了。可马呢?谁也不曾意识到,工业的发展导致全球马匹数量骤减,至于那些马去了哪里,还需多问吗?
领导最终还是讲了点儿人情,安排赵国昌去了一个新成立的部门。
简单的说,就是专门处理举报电话和信件的,谁让最近这几年,各种投诉是接踵而至,大量的信件堆积如山,而局里设置的举报电话更是被外面评论为永远打不通。
其实不是打不通,是太忙了。
所以这次,新成立的部门里,一口气安装了十个电话分机,专门这些事情。当然,要是学生放假期间,这些人还可以去别的部门帮忙,反正是哪里需要就去哪儿,为整个单位排忧解难的。
赵国昌不想接受这种调职,可他不得不接受。
调职之后,底薪倒是没什么变化,毕竟是国家规定的工资,但福利彻底没有了,灰色收入就更别提了。至于想通过举报来抓别人的小辫子,那更是想都别想。因为多数的举报电话针对的根本就不是教育局,而是某个学校,或者某个老师。尤其是临近放假期间,各种傻孩子打电话冒充家长举报学校要求补课,或者干脆要求教育局插手学校,赶紧放假啊,不要再拖了啊!
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光是听着每天无时无刻都在响起的电话铃声,赵国昌都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哦对了,他还当了个小领导,管着这个新建立就注定没前途的部门。
罢了,日子不都是熬着过来的吗?
现在已经是2010年年底了,只要再过个大半年,他的儿子赵睿就可以从大学毕业了。到时候,多了一个人赚钱,家里的负担想来也会减少很多了。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来自于小妹赵秋萍的电话,邀请他去省城喝乔迁酒。
赵国昌有点儿懵。
因为自家的日子一团糟,光是理顺就花费了他大量的心力,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