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被人这般羞辱,她羞怒地跺腿,面露不甘。
当然苏修凰的这番行动,瑾弈并不知情,她甚至还在思考着该怎么和他和好,毕竟这么冷战着也不是办法,不如由她先开口,软个态度?
可明明她又没做错,这般先行屈服实在不甘心,瑾弈纠结着,寻思着,独自在落寞无人搭理的情景下用了早膳。侍卫前来通报,说是湘帝召集众宾客一聚。
瑾弈出营帐时,恰巧遇到苏修凰,这丫的竟朝她悠然一笑,眉梢高挑,桃花眼温情灼灼,水雾淋漓,就像是江河上朦胧浩渺的烟波。
看来昨日的赌气早已烟消云散,敢情就她一个人郁闷了这么久,瑾弈心头不是滋味,连带看那张俊朗的脸也恨不得狠命揉搓成一团子,滴溜溜地叫他滚出自己视线。
湘帝召集众人的目的果然如瑾弈预料那般,与狩猎之事有关,三日已过,她朝身后的苏修凰抛去一眼,对方朝她轻轻颔首。瑾弈心下了然,不再看他。
湘帝坐于正中,虎目灼灼,威仪自成。“各位贵客,三日已过,不知成果如何?”
“可惜这次秋狝我发挥不佳,弈姑娘又受了伤,看来最后赢家怕是要落入睿王爷他们队了。”宗澜状似惋惜地摇头,一脸遗憾之色。
与其说他发挥不佳,不如说这本就是湘帝自导自演的戏,三皇子和五皇子即使心有不愿,明面上也要放水,而汀水阁主受了伤,漠国皇子又不擅射,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湘帝像是没听出他话外之音。皮笑肉不笑地朝太监总管赵公公使了个眼色。
赵公公在湘帝身旁多年。早已心领神会,不由快步走至众人面前,将板车上的猎物上下翻看几遍,扯着嗓子喊道,
“一队兔十六,鸡十八,獐二十一,鹿十九,合计七十四。”
“二队兔十二,鸡二十,獐十三,鹿二十,合计六十五。”
“三队兔三十五,鸡十三,獐十,鹿十一。合计六十九。”
统计完,不由诧异地看了瑾弈他们一眼,接着道,“一队合算七十四,为胜者。”
“公公稍等!”
赵公公一愣,然后看着又运来的一车野兔,不禁傻眼,“这,这…”
瑾弈轻抿嫣唇,“哦,这是昨日打到的野兔,公公莫算露了。”
赵公公一时不知如何评判,不由看向高座,湘帝表情未变,看不出情绪,赵公公倏然微笑,“六十九加这一车十一只野兔,合计八十。恭喜阁主了。”
众人看向瑾弈的目光不由一变再变,由错愕,震惊到若有所思,面色复杂,唯独宗澜用骨节分明的手,捏起一只死去已久的野兔,颠了颠,看着她的表情似笑非笑,“四十六只野兔啊。”不由啧啧出声,语气半是调侃,“弈姑娘莫不是和兔子有仇,天生相克?”
的确是有仇,不过不是我和兔子,是那小貂阿丑!
瑾弈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回转了身形,面对高座上的帝王不卑不亢,“三日前陛下曾说,若是赢得了比赛,便能得一个心愿。”
湘帝淡淡道,“你倒是说说看?”
瑾弈两手交叠,盖过头顶,轻轻伏身,“陛下曾说,获胜者可提一心愿,如今我同漠国皇子皆是胜者,不知可否将这个机会让给漠国皇子?”
到这个时候,几乎只要湘帝同意,那公主联姻之事几乎已经是铁板铮铮的事儿。湘帝在众人面前承诺过的事自然容不得他反悔,待他沉沉应允。叶枫徒然撩开下摆,双膝下跪拜,重重朝着高座上的帝王一叩首,“在下愿求娶湘国公主殿下,漠国愿永远追随湘国之下,同湘国结百年之好。”
大漠小国临立,这样的话在众人看来,漠国几乎就成了湘国的依附,可对于漠国来讲,在被灭国和沦为附庸之间,自然是选择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