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耀五十五年三月
艳阳高照,柳絮飘飞。
偌大的武斗场上站着一人,青衣广袖蹁跹,裙摆随风漪漪轻飘。少女手执长剑,剑光泠泠,剑气森森,眼中傲气凌云。
“这一届的胜者果然还是剑妖啊。”
“是啊,怕是再无人能在剑术上胜过剑妖了。”
台上议论纷纷,皆因这少女而起,她少年时以剑术闻名江湖,因爱穿青衣,江湖人敬她一声青衣剑妖。少年一辈中,她的剑术无人再能匹敌。
直到一个少年翻身上台,白衣墨发,凤目熠熠生辉,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站在武斗场的另一端,隔着茫茫人海,鼎沸人声。眼中只剩下他灿如星辰的笑,“剑妖,我来挑战你。”
看着突如其来的少年和他眼中的认真,剑妖突起了逗弄之心。捏了一卷发放在指尖把玩,“要是我输了,我就将这少年一辈中剑术第一的称号让给你。要是你输了…”她单手托着下巴,状似思考。
“我输了怎么?”少年着急问道。
她促狭地挑了挑眉,“要是你输了,就给我当一年厨子。用你的剑给我切萝卜青菜!”
少年红了脸。“你这人怎么这样…”
台下哄然大笑,少年闭上眼,不甘愿地浅浅嗫嚅,“好。”
少年的剑术快如雷电,又势如洪潮。耳边尽是剑与剑摩擦的凌厉声响,白衣与青衣交错间,仿若一卷美好的画卷缓缓铺展,看的下面一众观众如痴如醉。
那少年剑术虽精妙异常,到底还是不如剑妖,还真把自己输了。
本是玩笑话,却不想此事过后,那少年便跟定了剑妖,楞是怎么甩也甩不掉。少年执着地要履行自己的诺言,可毕竟是姑娘家,让一个陌生男子跟着,这算什么?
她无奈,平生第一次后悔捉弄谁不好捉弄了这样一个顽固不化的臭小子。
她回眸,看着亦步亦趋跟着的少年,潋滟一笑,柔美的笑颜衬着一树烂漫桃花,她在粉色的花雨中驻足,却比那三月桃花更娇媚。少年愣在那里,久久不肯上前。怕惊扰了那一刻的美。
待醒悟过来才发现对方像泥鳅一样逃了,他懊恼地追去。却终是跟丢了她。
同年四月,一种无形的瘟疫在民间散播开来,无论是琉璃瓦筑就的未央宫内,还是民间用泥土瓦片铺就的亭台楼宇之内,都蔓延着一种惶惶不安的情绪。
朝廷下旨将感染人群和正常人分隔开来,派宫内御医出宫和民间大夫一同会诊。城门被紧紧封锁,出入需皇帝特批的公文。
彼时,镇南王偕世子一同入京朝拜,却因瘟疫被滞留在京城之中。镇南王妃初闻此事,带头号召各房妾室将平日赏玩的珠钗玉饰一并捐出来支援京城。京中女子纷纷效仿。被传作一时美谈。
更传闻镇南王世子傅睿亲入民间,事事亲力亲为,照顾感染疫病的百姓,毫不顾忌自己也有感染疫病的风险。一时,口口相传,镇南王一家被百姓推崇备至。却不想,此事在未央宫中的帝王心中埋下了一颗罂粟的种子。
在各医师不眠不休研究几日后,终于研制出控制疫病的特效药。只是刚开始药材毕竟有限,只有天朝贵胄优先享此殊荣。而平民百姓只能进一步等待下一批药草到来。即使在疫病面前,也有人之贵贱之分,人命不过草芥。
京城外蒲家村内,也开始蔓延疫病,村内很多壮年也感染了疫病。
“姐姐,昨日阿牛的爸爸也病了,村里很多人等着治病,凝血草已经不够,朝廷的救治药也不知何时能到。姐姐,他们会死吗?”年幼的女娃在说到死时,两滴晶莹的泪珠终是滚落。
夏瑾擦去孩子脸颊边的泪,只觉得这滚烫的泪珠似灼伤了她的手,朝廷的特效药优先满足朝臣贵胄,贵族门阀,